“裴裴……”嬌嬌軟軟的聲音微微沙啞。
國師失笑,“醒了?”
扶著小人兒坐起來,余光瞥向窗外的天色,從白天到黃昏,卿卿睡了一整個白天。
許卿卿懶懶散散的不想起來,嬌小的人兒埋在國師懷中,像是在抱著一個人高的芭比娃娃。
“還困?”
“有點兒。”
呆呆的眼睛中沒有神采。
“那用過膳再睡好不好?”國師哄著。
一整天都沒吃飯了可還行?
就早上他喂了一碗燕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好。”
又打一個哈欠。
國師心疼,讓等候在門外的丫鬟送進來飯菜。
他讓人一直熱著,就擔心小人兒醒來餓著。
等到吃完飯,許卿卿又睡了過去。
國師看著她的睡顏,心軟成一灘水。
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才出房間。
“走吧。”
竺昔沒什么表情的說著。
“好。”
青衫白衣交織,夕陽的余暉灑在兩人身上,眉眼俊美,一如當年。
坐上馬車,國師還有點兒不確定。
“真的要今天解決?”
竺昔閉目養神,“如果你想它出來危害京都,可以等到明天。”
“我不是啟人,何必擔心?”國師很光棍的說。
他有什么怕的?
卿卿他能護住。
其他人的性命,與他何干?
竺昔抬眸看他一眼,又收回視線,“因果怨氣過重,許小姐的靈魂不穩。”
國師皺眉,“竺昔,騙人可不是你的性格。”
“既然清楚,何必擔心?”竺昔用國師的話,眼皮沒精神的耷拉著。
喂養,用的不是這具身體的氣血,而是他的氣血。
靈魂疲憊,身體素質再好,也沒有辦法解決。
“她的事情,我總會擔心。”
國師說話的聲音很輕。
竺昔輕笑,沒有說話。
馬車轱轆轉一圈,停在一家酒樓前。
天色已經昏暗,街道上的人散去。
國師微瞇著眼睛看到碩大的四個字,“天禧酒樓”。
半空中,叫囂著的濃烈的黑氣已經完全凝結成一個怪物的形狀,張牙舞爪。
“它的怨氣已經這么重了啊。”
竺昔,“我每日都有喂養。”
“你瘋了?”
國師雙目微睜。
讓怪物吸收自己的氣血,就是為了報復這么幾個無足輕重的凡人?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不日就會離開。”竺昔沒什么反應。
國師眉頭擰的很緊,還想說些什么,又清楚竺昔的性子,勸解根本沒用。
“你必須入世!”
忽的,竺昔定神與他對視。
眼中是堅決,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傷。
話題叉的太遠,國師征愣許久,才應下來。
心中覺得奇怪,又沒想出來哪里奇怪。
兩人沉默的坐在車廂里,直等到天色完全昏暗下來,天禧酒樓的大門關上,竺昔才跳下馬車。
他定定的看著酒樓之上翻滾著的黑氣。
因為他經常喂養的關系,怪物非常熟悉他了。
見到他的到來,竟然還露出些許的親昵依賴。
國師下了馬車,“你確定嗎?”
這怪物成長的太快,不過傍晚的一段時間,天禧酒樓里的小二管事就有身體不舒服的情況,反應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