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知不覺,已經這么晚了嗎?”
皮斯卡廖夫公墓外,紐特抬起頭看了看逐漸暗下來的天色。
莫斯科距離圣彼得堡還是有一段距離,為了避免在伊凡諾夫面前暴露身份,紐特最終選擇了與老人一同乘坐火車來到這里,而不是采取一些更加符合“巫師”的方式。
事實上,如今看來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幸運、以及無比正確的選擇。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伊萬諾維奇終歸是被巫師法庭判為“違反保密法”的罪犯,作為當今魔法界赫赫有名的頂級巫師,紐特如果太過于高調,難免會引起一些猜疑。
“抱歉,伊凡諾夫先生,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要不今天我們就先到此為止……明天早上九點,我們再在這里匯合?當然,住宿費方面,我會幫您承擔的……”
紐特從懷中取出懷表看了一眼,指了指公墓入口處的“祖國-母親”雕塑。
一邊說著,紐特從錢包中抽出一小摞紙幣,準備遞給伊凡諾夫。
自從蘇聯解體后,隨之而來的經濟大蕭條嚴重地沖擊了整個俄羅斯,乃至于整個歐洲國度的每一個領域,曾經人來人往的皮斯卡廖夫公墓反而成為了最冷清的幾個地方。
外國游客很少會前來這里悼念,圣彼得堡有太多比這里要有趣和歷史悠久的景點。
至于生活在這座城市的居民更是幾乎不會來這里,沉重的生活壓力早已讓他們無暇再去懷念過去,僅僅是維持最基本的溫飽,就已經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了。
因此,皮斯卡廖夫公墓此時反而成為了整個圣彼得堡最僻靜、安全的角落。
“斯卡曼德先生,您這……好吧,謝謝。”
伊凡諾夫正準備下意識拒絕,然后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猶豫了幾秒之后,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從紐特?斯卡曼德手中接過了那一摞紙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我身上已經沒有可以出售的勛章了,不過明天我一定會給您再找一批來,而且此后一周的向導費也就算包含在這里面一起了,只要是俄羅斯境內,就算我不那么熟悉的城市,我也一定會幫您找到靠譜的當地向導——”
伊凡諾夫身上之前的那些勛章,剛在在公墓里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給了紐特。
雖然理論上來說,倘若拆分開來單獨售賣,伊凡諾夫或許能在其他游客那里賣出更高一些的價格,但是在老人看來,這些勛章只有在特定的人手中才能成為勛章而非裝飾。
要知道,幾十英鎊對于現在的伊凡諾夫而言,已經也算是一筆頗為可觀的收入了。
“對了,斯卡曼德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額外問一句……”
稍微猶豫了幾秒,老人微微垂下眼簾,目光錯過紐特的眼神看向他的風衣領口,嘴唇囁嚅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仿佛蚊吶一般地輕聲問道。
“您的那位朋友,他預計打算收購多少勛章?”
“多少勛章?”斯卡曼德皺了皺眉,有些困惑地看向伊凡諾夫。
“唔……是這樣的……”
伊凡諾夫原本挺拔的腰脊似乎又彎曲了一些下去,視線飄忽地支吾著解釋道。
“我還有不少戰友,他們那里還有許多各種各樣的勛章,我是說如果您那位朋友資金充裕的話,其實我可以多幫他去問問,多收集一些——當然,也不用太多,我知道同一種勛章其實收集一個就夠了,只是萬一,萬一……您的朋友比較多……”
“資金?我的那個朋友啊……”
紐特微微一愣,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了某只白毛小蘿莉被一眾比她稍微矮一點點的古靈閣妖精們簇擁在中央,周圍全是金加隆的場景,想了想語氣篤定地回答道。
“放心吧!伊凡諾夫先生,況且我所有的錢都在她那里,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