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伯利安號,艦橋之上。
“唔,大致就是這些內容了……沒有更多分析和情報了。”
妖精加里維克斯擦了擦汗,拘謹地看向鄧布利多,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同于往日那個溫和的老巫師,如今這名老人渾身仿佛散發著某種讓人難以直視的能量,而更讓加里維克斯緊張的是,在鄧布利多不遠處的地方,還倚靠著一名更為可怕、危險的黑魔王。
倘若兩人在幾十年前選擇合作而非敵對的話,魔法世界或許早就臣服在他們的王座之下了。
“呼,聽起來,形式還蠻嚴峻的”
鄧布利多輕吐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旁邊的老魔王,聲音反倒有幾分輕松。
“看樣子,等艾琳娜回來后,我們得好好商量、討論下應對方式了。畢竟涉及那么多傲羅和狼人……”
“你就這么篤定艾琳娜等會兒就回來了?”
格林德沃咧開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鄧布利多。
“別忘記了,那孩子可是生活在童話故事之中的主角。”
“理想和客觀可不是相反的東西,老伙計。艾琳娜看似任性,但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鄧布利多看了眼格林德沃,不為所動地搖了搖頭,溫和地笑著說道。
“在理性和計劃執行力方面,她并不亞于你我那孩子有一套自己的行為準則,更準確地說,她比起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都要冷靜、堅守原則底線。理想主義者到底是什么樣子,你比我更清楚。”
“憑借著她現在了解到的內容,她可以輕松地得出結論,狼人并不用她去拯救。”
鄧布利多放下手中的那幾份羊皮紙報告,放在指揮臺上認真疊好,不緊不慢地說道。
“在沒有后續那些推論、傲羅動向的情況下,這就是一次大題小做的‘錯誤警報’觸發而已。”
“但是……”
“等到她把洛哈特‘救’回來,才能知道‘但是’之后的內容,不是嗎?”
鄧布利多扶了扶半月形眼鏡,語氣平靜地說道,手指在那幾份報告書上輕輕敲了敲。
“作為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首席魔法師,我會在黎明前與各國魔法部的傲羅交涉,他們可以逮捕那些處于虛弱期的狼人,但不能展開殺戮正如同英國魔法部那樣,這是我們之前討論好的應對方式。”
“當然,如果她在返程聽到這些消息之后,打算破壞傲羅計劃、庇護狼人,我也會尊重她的”
“你在說謊!你以為我是紐特那種沒腦筋的笨蛋?阿不思。”
格林德沃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
“等她們回來?且不說那白毛團子的路癡,哪怕是洛哈特也沒辦法重新找到那些狼人的位置。”
“更何況月亮馬上就要升起來了,你應該不會忘記今天是滿月吧?狼化后的狼人四散奔走,根本不可能重新聚在一起接受庇護。而到了那個時候,偉大、正義、善良的鄧布利多教授自然會說:”
格林德沃臉上閃過一絲譏諷,捏著嗓子模仿鄧布利多的聲音。
“噢,是的,或許我們是應該做點什么,但現在什么都做不了了。”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有時候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鄧布利多攤開手,表情無奈地看向格林德沃,湛藍色的眼睛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如果‘高塔’先生贊同‘倒吊人’先生的做法,想要成為拯救狼人的救世主,那就去吧不過出于幾十年的老朋友,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那孩子現在心情應該不大好。噢,你好像說過這句話?”
“不了,我僅僅是想維持公平游戲嘛,或者說人生,我認為至少得遵守規則才行。”
格林德沃聳了聳肩膀,倚靠在指揮臺邊上,絲毫沒有想要挪動的意思。
他看了眼不遠處黑黢黢的森林,轉過頭重新看向鄧布利多,一本正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