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靖聞言腳步一滯,臉色難看的看向田疇:“怎么,子泰兄要阻我不成?”
按理來說,太守乃是兩千石的重臣,而校尉只是比兩千石,官職上還是田疇為大,鄒靖應該對田疇尊敬一些才是。
只不過此時乃是兵兇戰危之時,涿郡本身兵力不足,還要仰仗鄒靖的這一千人,故此鄒靖這才有底氣如此跟田疇說話。
要是放到平時,如此跟一郡太守說話,絕對算得上藐視上官,極度失禮了。
好在田疇此人心胸闊達,并不計較這些,況且此時正是依仗鄒靖之時,即便是計較也要等安全之后再做曲處才是。
所以,田疇臉色平靜的問鄒靖:“鄒校尉,你可是要點兵去剿滅這股黃巾?”
鄒靖點點頭:“自然。”
田疇點點頭:“可是鄒校尉,你可知道這股黃巾如今在哪,兵力如何,統兵之人是誰,實力如何?”
鄒靖愕然,他知道個屁。
不過,鄒靖畢竟也是帶老了兵的人,馬上反應過來:“這簡單,只需要派出斥候去各縣偵查一下,敵人情況就一清二楚了,我就不信這些蛾賊還能學會增兵減灶之類的兵法不成?”
言語之中依然充滿了對黃巾的鄙視和看不起。
田疇嘆了口氣:“鄒校尉,你且稍帶,讓疇探查一下。”
說完,田疇并指成劍往眉心之上一點,眉心裂開,一直眼睛露了出來,正是田疇所修之術,教化之眼。
此眼一開,可以遍觀一郡之內事物,堪稱神通。
田疇開了教化之眼,遍掃涿郡方圓,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大約六十息之后,田疇閉了教化之眼,閉眼的原因不僅僅是觀察完了,更主要的是撐不下去了。
如此神通,所耗精神和修為是巨大的,田疇六品修為的實力也撐不了太久的。
田疇臉色青白,稍稍休息之后,強打精神的對鄒靖說道:“其余各縣確實都已被黃巾占領,黃巾軍的主力如今就在良鄉之中,兵力大約六千左右。”
鄒靖驚道:“什么,就在良鄉?好大的膽子,居然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良鄉是距離涿縣最近的一個縣,只有四十多里的距離,四十多里對于鄒靖來說,的確算得上是在眼皮子底下了。
不過,鄒靖旋即冷笑了一下:“正好,也省的我跑遠了,子泰兄你且安坐,看我出城把賊首取來與我們佐酒。”
田疇面帶憂慮之色:“鄒校尉,你不覺得這黃巾賊的統領有問題嗎?”
鄒靖一愣:“有什么問題?”
田疇道:“此人既然懂得先易后難,各個擊破之道,難道說他就不知道黃巾軍其實是遠遠不如朝廷官軍的嗎?肯定是清楚的,既然清楚他為何還如此大膽的陳兵良鄉,難道就是賭我們大意疏忽發現不了他的存在,然后故技重施突然襲擊以達到攻破涿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