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撤退的迪達拉一行,此時正火速趕往泊之島,被群龍圍繞在內的巨龍上正有兩個跪坐的身影。
“喂!松信你這家伙不要死啊!我們還沒完成說好的藝術呢!我們還沒將我們的藝術傳遍世界呢!”
迪達拉用力撐住眼前的血人,扯著嗓子大喊道,音量不免有些失控。
之前矢倉發射的那枚珊瑚劍刺穿了松信的胸膛,此時他的胸口和嘴角都在不斷地滲出鮮血。
松信艱難地搖了搖頭,露出一口紅牙,虛弱卻十分真誠地說道:
“迪達拉大人,謝,咳咳...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目睹了一場盛大的爆炸。我小的時候,對這些能發出巨響產生火光的東西十分敬畏,不過那時我的心里只有模糊的概念。
“后...后來,大人來到忍者學校演講,聽了大人對爆炸的理解,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以前憧憬的東西,叫做藝術啊!
“咳咳...我總是很笨,比泉值那家伙差遠了,都兩年了,我還是不能獨立制作炸彈,只能引爆它們,可惜啊......不過今天,您讓我看到了那些絢麗的火光,聽足了爆炸的勁響咳咳...”
松信的胸口高低起伏,咳出星點血沫,迪達拉咒罵了一聲,讓他保存體力,不要再說下去了。
松信輕擺了擺頭,眼里閃過一絲微光:
“大人,請您和泉值,帶著我對爆炸的熱愛繼續走下去,我相信我們的藝術之名一定能響徹整個世界,大人!我一直都覺得,你是最棒的藝術......”
松信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僅剩一抹微笑凝固在臉上。
這時,一縷赤色的光從東邊升起,映照在漆黑的海面上,映在漆黑的巨龍上,映在松信漆黑的面龐上,天已破曉。
迪達拉雙手握拳,沖著那具尸體喊道:
“為什么!為什么松信你這家伙會死啊!?我還沒教會你怎么制作D型炸彈呢。和我一起啊,咱們一起去完成那個終極藝術!”
迪達拉露出極度悲傷的神色,松信是兩年前他在忍者學校第一次演講后第一個加入他隊伍的人,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想要組建一個認可爆炸藝術的隊伍,大家都是爆炸藝術家。
兩年后的今天,他已經拉起了這支隊伍,也成功的向世人首秀了他們的藝術,然而那個曾經徹夜不眠和他討論的第一個伙伴永遠的離開了他。
迪達拉想起了先前照美冥告誡他不要戀戰的話,心中滿是悔恨,曾經土影對自己的教導也一同涌入腦海。
“老頭子,這就是你給我述說的情感嗎?這就是你告訴我的伙伴的模樣嗎?”迪達拉望向懷里的松信,又抬起頭來環視圍繞在自己身邊的眾人,
“看來老頭子說的都是對的,我果然是個小鬼,所以才讓松信因我而死,我辜負了這群死心塌地跟著我的人的信任啊。”
此時,晨光已將萬物的輪廓照亮,黑夜不得不蜷縮其后。
放平松信的尸體,迪達拉閉上雙眼沉思了好一會兒,再睜開時,已是一雙褪去曾經稚氣的眼睛。
他望向巖忍的方向,在心里暗暗發誓:
[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了,我會保護好這些跟隨我的可愛爆炸藝術家們!老頭子,我會做的比你更好!]
迪達拉轉向正立于另一只巨龍身上的泉值,沉聲問道:
“我們這次損失了多少名藝術家!”
“這次一共來了134名伙伴,回去的只有78名,還有5名受了重傷。”
泉值看著面貌一新的迪達拉,心里暗道:
[大人,你變的成熟了。]
之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能感覺到他們的大人或許因為年紀、因為力量,透露出的是一副對生命的漠視和對世界的輕狂態度。這對于藝術家來說無疑是好的,但對于一名領袖來說,卻是十分不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