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寶抱了必死的決心,然而預料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到來,她驚疑不定地看著對面的男人:“你用了什么方法?車票不能用了,毒藥也失效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覺得呢?”徐獲抬手示意她坐下,“你孤身一人,為了傳承一個姓氏,不接受他人的招攬,還愿意舍棄生命,你覺得你堅持的東西是真還是假?”
貝寶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她能有赴死的勇氣,當然不會輕易被人說動。
“不畏懼死亡的人,死的時候需要一個理由,不畏懼活著的人,活也需要一個理由。”徐獲繼續道:“高姓應該就是你的理由,不過看起來你不太想為這個姓氏活著,也不太想為它去死。”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貝寶反問。
“你覺得萬耀想盡辦法威逼你和他結合是為了什么?”徐獲問道。
“吃飽了撐的,”貝寶道:“他家有權有勢,吃得好睡得好,生活太無聊了想找點刺激的事來做。”
“有一方面這個因素,”徐獲笑笑,“不過追求崇高和偉大也是人類的共性,肩負使命的神秘與壓力會給帶給人難以想象的成就感。”
貝寶嗤笑一聲,“可惜,高姓的傳承并不是什么崇高和偉大的事,只是一些人生沒有任何意義的人為自己極度平凡又無用的人生虛構的閃光點而已。”
“這樣吧,”徐獲道:“你幫我的忙,我給你找一個新的理由,讓你好好生活。”
貝寶嘲諷地看著他,雖然沒說話,但表情已經很明顯了。
的確,貝寶是玩家,如果她不想過這種生活,可以很輕易地搬到其他分區去住,去完全沒有戰爭的分區也可以,她沒走,就代表這里必定有東西讓她留下。
已經逝去的親人也好,幫助過自己的朋友也好,甚至虛無縹緲的姓氏傳承也好,如她所說,平凡又無用的人生中總要有點什么。
“你可以考慮一下。”徐獲道:“就在這里。”
貝寶看著他,“老板在你手上?”
徐獲微微搖頭,“他和你分開后就已經走了,出去的時候還不斷聯系人救你,沒找到人還試圖觸發大樓內的示警裝置攪渾水,現在被人按到保安室去教訓了。”
貝寶聽完就笑了,笑完了表情又沉了下來,“做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頓了頓,她再道:“你要我幫你什么忙,說出來我考慮考慮。”
“嶼國上任總執政官在十多年前來過月角公國,他拿著信物來找過萬家人,那時候萬家人還沒改姓,月角公國像萬家這樣與高姓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人應該不少,我想知道高暉和萬家接觸的始末。”徐獲說完又補充:“最好是能拿到高暉在月角公國的全部行蹤。”
“我還以為你要我幫你把信物找出來呢!”貝寶聳聳肩,“嶼國傳國寶物的副本嘛,二十來年的副本了,想不知道都難。”
“關于信物,你有什么線索?”徐獲再次發問。
“我知道的一切都是從過世的雙親和養父母口中聽來的,沒有誰拿著傳國寶物來找過我,能有什么線索?”貝寶隨意地道。
“萬家的身份也是他們告訴你的?”徐獲挑眉,“你了解萬家的情況,說明一定有固定的渠道讓你得知其他高姓后人的身份。關于這一點,希望你坦誠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