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以為扯著陳皇后的大旗,她就怕了她們?
程繡錦瞅著遲嬤嬤一勾唇,問道:
“照拂可不敢當,既嬤嬤動問,那我免不得問嬤嬤一聲,這太子太傅見了太子竟不自稱臣,而都你我相稱?”
遲嬤嬤一噎,沒想程繡錦小小年紀,竟就是如此的會抓重點,她們倒是小瞧她了。
原她們在宮里時,聽說程繡錦的那些事跡,只當她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將門虎女。
就只會一個不高興,喊打喊殺的,宮里這種直腦筋得多了,好對付得很。
卻沒想到,心眼子竟也不少!
兩嬤嬤一同后悔起來,她們還沒摸程繡錦的清底細,便就魯莽行事,讓程繡錦抓到把柄。
一面心底慶幸房內此時沒別人,遲嬤嬤轉了下眼珠子,飛快說道:
“大姑娘這就不懂了吧,這外朝與內宮還是不同,咱們都是貴人跟前侍候的,哪能跟朝臣們都一樣呢?
宮里貴人一慣寬和,見咱們侍候得盡心了,自是與那夯奴不一樣對待,給做臉準許你我相稱,顯得關系近密。
這本也沒什么的,等明兒大姑娘進了宮,就知道了。
大姑娘快別少見多怪的,若讓人聽著,反倒是惹人笑話無知。”
反正等明兒進了宮,程繡錦敢這么說,受罰與她們什么關系?若問起來,只不承認就好了。
遲嬤嬤在哪兒打得一手好算盤,就見程繡錦支著下巴問:
“是嗎?”
半天不敢吱聲的任嬤嬤也忙附和說:
“若是咱們規矩不好,怎么會被皇后娘娘選派過來,教導大姑娘的宮中禮儀?姑娘就放心吧,再沒錯的。”
遲嬤嬤就想岔開這一話題,眼珠子四處亂轉說:
“離著成親也沒多少日子了,不若現在就開始吧,咱們就打走路開始,大姑娘?”
程繡錦果然就站起身來,那兩嬤嬤很快交換了個眼神,卻就聽程繡錦說道:
“我看不急,這坐立行走雖然重要,剛遲嬤嬤不也說了,宮里貴人們都十分的寬和?
我想著,既是如此,行為上既便有些瑕疵,不離恭敬二字便可。
但這自古以來,卻都有禍從口出之言,前隋名將賀若弼的爹賀若敦,頭死用錐刺賀若弼的嘴,也是警告他這一道理。
可見這說話的重要性。我家里也算功勛之家,府上百十來口人,卻沒一個敢跟著主子你我相稱的。
既兩位嬤嬤說了,貴人如此,那咱們不若就再請個宮人問問。
兩位嬤嬤既是皇后娘娘派來的,那就皇后娘娘宮中的福成公公,二位嬤嬤覺得如何?”
遲嬤嬤色厲內荏問:“這么說大姑娘不信我了?”
程繡錦笑問:“我就不信了,又能怎么樣?”
遲嬤嬤立馬就要往外走:“既如此,那咱們就回宮里去,還請皇后娘娘另派高明。”
三個雁聽得此言,均都慌張地瞅程繡錦,程繡錦攔都不攔地說道:
“那就慢走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