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只是含糊地說了個過程,倒是沒深說自己被上刑的事。
遲嬤嬤笑問:“聽老姐姐說這話,想是打從你們姑娘手下,吃過大虧的吧?”
彩婆紅了一張老臉,免得不忍著羞,領著那兩嬤嬤一面逛刑室,一面就將自己的刑室經歷說了。
然后又著重說了花子還有三種毒的事:
“我們姑娘軍伍出來的,又是天生的神力,依著我說,兩位是內貴人,只要不太忤逆我們姑娘,應該是無礙的。”
所以,你們呆在靖邊侯府的這些日子,還是都老實一點,大家都好。
卻沒想到,那任嬤嬤嗤笑聲說:
“原也不是什么新鮮的手段的了,難為你有老太太做倚仗,卻就這樣讓人給嚇唬住了,我卻不信你們大姑娘就真敢。”
彩婆一聽這話,自然也是老大不高興,便就冷笑聲,說得話也就不好聽起來:
“嬤嬤說得可不是呢,咱們都是見少識淺的夯奴,哪比得上兩位嬤嬤,卻是見多識廣,手段毒辣的。
那我在這兒,就先預祝兩位嬤嬤馬到成功,將我們姑娘給降服住了。”
到時候就該知道我們姑娘的手段,看還敢不敢在這兒大放厥詞。
她敗在誰的手上,自然也就希望別人也敗了,這樣方才不會顯得自己無能,此時彩婆大概就是這種心理了。
任嬤嬤自聽出彩婆的嘲諷,正在程繡錦哪兒窩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呢,就要反唇相譏:
“別……”
大概是句罵人的話,遲嬤嬤卻沒讓她將話說完,攔住說:
“我在宮里恍惚聽說,伯府那邊的老太太,在你們姑娘手下,也很是吃了幾回的虧,這是真的?
按理說不能啊,老太太可是你們這邊的老祖宗了,一頂不孝的帽子壓下來,別說你們姑娘了,便就是侯爺也頂不住啊。”
這說別人的糗事,能跟自己的一樣?
再說了,彩婆也想將程繡錦說得,跟戲里演的女將軍似的,方不顯她太過夯蠢。
于是,彩婆免不得說書的上身,將老太太是如何氣勢洶洶尋釁,程繡錦又是如何一次一次挫敗老太太的事,給添油加醋地學了。
這還不算,彩婆到興頭上,卻又提到邊雁:
“我們姑娘的手段,不是我在這兒自吹,那是萬中無一的了。”
彩婆豎起大拇指笑說:
“我說我們姑娘是這個,沒夸張吧?別說老太太了,就跟我位姑娘一起長大的一個丫頭,嘖嘖嘖!”
遲嬤嬤忙問:“對了,我正是想打聽一下呢,那個跟著外人要害你們姑娘的,結果怎么樣了?”
彩婆呵呵一笑說:“還能怎么樣?興平伯家能容下她了?
我聽人說,她也回家求過,她爹娘可都還在呢,當初她還在侯府時,那是噓寒問暖,簡直似將這一女兒當心尖。
結果呢,等到真出事了,求到他們頭上,便就一推二六五的。
說什么他們小門小戶,一家子人呢,不能為了個姑娘就全不顧了,讓她去求我們姑娘來。
你們說好笑不好笑?她聯合著那姓楊的害我們姑娘,我們姑娘可管她?
那可不就成了東郭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