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靖邊侯府之后,程繡錦卻要將這套衣服換下來,換上她的婚服,再按品大妝。
侯夫人也穿了一身吉服,看著女兒上妝,看著看著,終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無論女兒養得如何的厲害,這時候卻也終還是放心不下,各種的擔心。
侯夫人都想領著人,拿起武器去街口,將迎親的人給打出去。
然后,一點兒沒新娘子自覺,只摩拳擦掌地想上福王府一展神威的程繡錦,一見她娘落淚,竟也是鼻子一酸,眼淚便就打眼圈里轉了起來。
一下撲到侯夫人懷里,程繡錦喊聲:“娘!”
侯夫人千言萬語匯成一句:
“娘又多給你點了二十員女親衛,便就是福王是殺神,這么多人也夠了,也總能打得過他。”
邊上忙想要相勸的親眷……
她們還是別勸了吧!
還是趕緊想想,明兒要是接到消息,說福王妃將福王打傷了,該如何應對?
做為王妃的娘家人,他們不會受到牽連吧?
她們回家,要不要將包袱打好,隨時準備著逃命?
就在等迎的時間,程繡錦四平八穩在床上坐福,程蕙卻進了來。
而做為手帕交的石緋,自然也過了來,房內還有靖邊侯手下之女、族姐妹、表姐妹等一眾的小姑娘。
石緋一看程蕙,臉子就不好看起來,考慮大喜日子,抿唇將肚里的話強忍了下來。
程蕙卻沒忍,她既對福王動了心,本就心理泛酸,更何況在她看來,攔著她與喜歡的人相守的,還是程繡錦。
還是她瞧不起的人!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
程蕙說:
“長姐堂堂侯府嫡女,沒想到嫁妝卻如此寒酸。”
石緋一聽,那火騰的就上來了:
“就因為程姐姐是侯府嫡女,才要薄嫁儀,想來明兒程二姑娘出嫁,嫁資定十分豐厚了。”
族里姐妹都深知程蕙脾氣孤拐,根本就不識好賴話,因此也沒人勸。
而其她小姑娘,見程家姑娘都不出聲,她們便也沒好冒然說話。
程蕙聽出石緋話里諷刺,氣說道:
“也別得意得太早,我倒是要看看,姐姐這福王妃當得,可是能有多舒心了。”
石緋在邊上聽得,臉被氣得通紅,才要反唇相譏,程繡錦按住石緋的手,仰起頭笑看程蕙,慢聲說道:
“那妹妹想是也準備好了?我這福王妃萬一一個高興,從族中選個媵過去呢?最起碼,咱們比別人還是親些。
是吧,好二妹妹大概對于姐夫的味道,早就垂涎已久了吧?”
那個殺神!族中小姑娘還都懷夢的時候,幾乎齊齊搖頭,異口同聲說:
“不要,我們還想做正室呢!”
程蕙被人點破心思,一時又覺得十分委屈,眼圈泛紅地瞅了程繡錦,偏石緋已經笑成一團。
“你!”程蕙梗住,終忍不住,哭著跑了出去。
石緋坐起身來,沖著程蕙背影吐舌頭說:
“還有臉哭?臭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