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怎么就這么別扭呢?
丫頭們都退了出去,程繡錦咬牙說:
“你以后只要規矩點兒,就什么也沒有了。”
福王面色淡淡的,眸光也是淡淡的,但輕輕那么一瞥,看程繡錦就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程繡錦握著筷子的手,立時青筋繃起,她有打人的沖動!
一塊噴香的烤獐肉肉,被放到她的碟子里。
程繡錦抿唇,便就又想到,他倆已經成親了,她還矯情個什么勁?
見程繡錦動碟子里的內,福王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
而延恩伯府那邊,可就平靜不起來了。
根據初步調查,大夫人是吃了她兒子程慕言給送的吃的,沒多久就毒發身亡了。
開始之所以沒發現,是因為,程慕言是于半夜里,避開看守偷偷送的。
程慕言自然喊冤,但卻有能說出來的動機。
母親自殺,與因罪被休棄,為了自身的名聲、利益,要碰上黑了心的兒子,可不就有可能選擇弒母?
張家可不鬧得就更歡了,張太太撲到大夫人的棺槨上,哭得如喪考妣,悲痛欲絕。
程奪幾乎都要信了,跪地上哭求靖邊侯和世子:
“我半生無能,只此一子,你們但凡些微可憐我,還認我這兄長,就救救你們的侄子吧。”
大夫人的哥哥張大郎在哪兒叫囂:
“報官,你們程家就養出個畜生弗如的東西,今兒說出天花來,也要報官。”
靖邊侯瞅著義正辭嚴的張大郎,嗤笑了聲,竟贊同點頭:
“是得報官了。”
程奪嚇得就要反對,卻被程墨使人,強行給扯走了。
程墨勸程奪:
“言哥兒如何,別人不知道,你這當爹的還不了解?他是那種為了自己的面子,就能干出弒母事來的人?
大嫂平時雖多有失行,但她對兩個孩子、對大哥也算一心,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幾次三番折騰,三弟都忍下了。
有些事,小弟也不好就與大哥直說,大哥只要記住了,小弟與三弟查了幾天,有一點十分肯定。
這事絕不是言哥兒做的!”
程奪心底升起希望:
“那你嫂子真是自殺?”
程墨搖頭,說:
“我和三弟問過言哥,因他母親被老太太關起來,他曾去張家找過張大郎想辦法。
因咱們府上下了封口令,言哥兒打聽不到,也是為母親著急。后來張大郎就與言哥兒說,老太太虐待他母親。
言哥兒就急了,求張大郎給想辦法。張大郎給言哥瀉藥,給看守的婆子下了,他趁機會將吃食送了進去。
那吃食是張大郎親送到言哥兒手上的,接下的,就不用小弟說了吧?”
外面,張大郎外強中干地喊了陣,卻沒想到,靖邊侯竟真的讓人拿了他的名帖,去京城令哪兒報了官。
張大郎有些害怕,強挺著說:
“我知你們官官相護,我妹子算是白死了。”
做縣令的,自有一套查案方法,沒用多久,便就大白天下了。
張大郎嫌大夫人被休丟臉,倒是其次,主要還是怕大夫人一急之下,將他們都做過什么,全都給交待出去。
而他們之所以鬧,則是為顯示清白,撈好處不過就便而已。
藥是張太太買來下的,吃食是張大郎送過去,哄著程慕言給大夫人吃下去。
張家夫妻被判了個斬立決,家財也被抄沒大半。
而新婚的程蕙,這么一番折騰,卻又回到了延恩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