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沒有坐多久,確實如他所言,他才剛剛登基,國事繁重,幾乎一刻不能松懈。
他離開的時候,喬熙捏著手中玉柄芙蓉扇,將扇子放在鼻尖,姿態慵懶地問他:“來年開春就是秀女大選,皇帝可有中意的人?”
據喬熙所知,容淮曾經有兩個妻妾,可那二人全都死于非命。現如今,偌大的后宮,一個妃子也沒有。
“但憑母后決斷。”他的姿態恭敬,在面對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喬熙時,口口聲聲喊著母后,不見一絲絲勉強。
喬熙欣慰地點了點頭,道:“皇帝,哀家無兒無女,往后的日子,都靠你了。”
容淮點頭,語調一如既往的自持平淡:“母后放心,朕必定會將母后當作生母一般對待。”
喬熙因他方才的恨意值,出于報復的心思,故意惡心他:“哀家也會將你視如己出的。”
容淮一直從容平靜的面具,終于有了一絲絲裂痕。
等到他離開了,喬熙放下手中的團扇,躺在軟榻上笑得直不起腰。
往后的幾天,容淮都沒有再來喬熙這里。
喬熙雖想勾引容淮,但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
她為了打發時間,便教了冬兒打麻將,又傳喚了先帝的兩個太妃,讓冬兒教會了她們二人。之后四人一桌,熱熱鬧鬧地打著火爐,搓起了國粹。
經過幾天的牌友生活,其余三人對喬熙的敬畏之心大大減弱,三人就像尋常閨蜜一般相處著。
“我又糊啦!”慕容太妃說著話,將木牌一翻,看著桌上的另外三人。
“太后......”一旁的張太妃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忍住:“明明是您教會我二人打麻將的,您怎么一直輸啊?”
喬熙捂著臉,被這么一問,整個人有些自閉。
偏偏一旁的冬兒還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太后娘娘,您可說好的,奴婢輸了的錢,都從您的月例里出。”
喬熙完全自閉了。
“冬兒你放心,太后娘娘金口玉言,這錢一定是不會抵賴的。”慕容太妃笑嘻嘻地朝著喬熙眨了眨眼。
慕容太妃時年二十八,將門之女,說話利落又爽氣,不怎么扭捏,見喬熙不說話,很是沒有眼力見地又補上一刀:“對了,太后剛剛已經欠了我一盤金錠了,屆時一并給了吧。”
喬熙聞言,長吁短嘆地摸著木質的麻將:“哀家這個月的月銀,怕是要輸光了。”
“太后娘娘何不去找皇帝?”張太妃拿起一把瓜子,一邊嗑著,一邊出主意:“皇帝必定是有錢的,咱們國庫多的是銀子。”
張太妃和慕容太妃年歲相仿,只是她相對溫柔許多,說起話來也是不緊不慢的。
很多時候,她都能這般,一語驚醒夢中人。
喬熙眼前一亮,當即拍桌而起。
三人都被她嚇了一跳,張太妃的瓜子都掉到了地上。
“張太妃,你說的對,哀家該去找皇帝要錢的!”喬熙真情實感地嘆氣:“哀家之前怎么沒有想到這一出啊!”
她怎么就沒想到用這個理由去接近容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