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覺自己的足夠心狠,可是為什么看著這位所謂的母后,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崩塌得不成樣子。
他努力平復情緒,開口時,算是冷靜:“朕自然會照拂好母后,母后大可放心。”
喬熙紅著鼻子,帶著幾分在旁人面前的沒有的稚氣,如同芳齡十八不諳世事的少女一般,對容淮說:“既是你說了,哀家便信了。”
[愛意值:一顆星。]
容淮此人,哪怕浸淫權術,可是情之一字,卻還是赤誠模樣。
喬熙暗暗想:到底年輕,比宋淮越好哄多了。
她頓時心軟軟的,于是有些眷戀地摸了摸他的腰。
這樣的動作其實已經過分逾矩了,可是容淮不但沒有露出不耐,反而耳根更紅,輕輕掙開她的手。
“朕絕不誆騙,天氣冷,待會又要下雪了,母后先回去吧。”他語態恭敬,帶著幾分安慰:“朕有空閑暇的時候,也會多多去看望母后的。”
喬熙甜甜地笑,知道他心中防備降低,笑意爛漫:“好,哀家回去了。”
容淮微笑點頭,替她推開了御書房的門。
其實,這些瑣事他可以讓江漓海過來做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容淮更愿意自己為她動手。
而喬熙步伐輕快地往外走,仿佛沒有感受到容淮滿腔的復雜。
喬熙回到乾嘉宮的時候,天色果然如容淮所說,一瞬間陰下來,又是一場大雪。
冬兒灌了一個湯婆子遞給喬熙,好奇道:“太后娘娘和陛下說了什么?我看陛下對您的態度好了不少。”
喬熙捂著湯婆子,晃著腳,語氣悠哉:“哀家能說什么?還不是去問他要銀子了。”
冬兒是個小姑娘,聽不懂喬熙的話里有話,腦子轉不過來:“太后娘娘去借錢,陛下為什么這么高興啊?”
喬熙似真似假地說:“大概能孝敬哀家,他覺得高興吧。”
喬熙拿過琉璃矮桌上的干果,剝了幾顆,分給冬兒一半:“明日叫上慕容太妃和張太妃,哀家又有錢打麻將了!”
冬兒脆生生地應了下來。
往后的幾天,喬熙還是像往常一樣,和兩位太妃還有冬兒一起打著桌麻,也同樣,沒有一日不輸錢的。
容淮三不五時會來看看她,但都只是稍作停留而已。
臘月末的時候,容淮難得在晚膳時間來了喬熙這里,說是一同用膳。
這次過來,喬熙特意改變了一下風格,明顯同之前不一樣了。
她沒有穿太后服制,白色的雪貂毛圍領,墨藍色的綢棉裙,束腰的地方收緊,哪怕里面穿了好幾件衣裳,那腰肢還是細得不盈一握。
冬兒去御膳房給喬熙拿棗糕了,喬熙喜靜,偌大的乾嘉宮只有她和幾個灑掃奴婢。
容淮進入內室的時候,喬熙正在研究觀賞著一盆紅色珊瑚。
那珊瑚有巴掌大,色彩艷紅,很是別致。
喬熙看見容淮進來,放下手中的珊瑚,蹦蹦跳跳地走向他。一身素凈,小女兒家的嬌憨和艷色復雜地糅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