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顏點頭稱是。
“你是哪一位柳小姐?”
“民女父親行三,我行五。”
這皇城腳下里,柳家的事情還有誰是不清楚的呢。
“哦”,白子檀恍然:“柳慎行的妹妹,你有何冤屈要訴?”
如顏不慌不忙的開始闡述:“民女好友開了一間藥膳齋,時常需要采買藥材,今日有艘船被扣押,平白無故搜出過量烏頭,民女不知,案件未查,為何直接將店內掌柜直接扣押刑部,這般民商案件,未觸刑事,不該先上報順天府嗎?”
一般來說,有案件了,都是順天府出人審理,順天府覺得辦不了再歸刑部,案件嚴重的話,再由刑部、大理寺與督查院共審。
這件案子剛發生,就直接將人扭送刑部大牢,這要不是有人搞鬼,如顏是不信的。
白子檀也不信。
甚至他也剛剛知道此事。
他收斂笑意,沉吟片刻,“此事我會給你的朋友一個交代,茲事體大,我需要好好查查。”
這刑部本就千瘡百孔,勢力復雜,或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整治一番。
白子檀:“至于被關的劉掌柜,他還是關在牢中更為保險,放心,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他就不可能出事。不然”,他摩挲了會兒下巴,“你哥也不會放過我。”
如顏深吐了口氣,誠懇道:“還望白侍郎秉公辦理,民女感激不盡。”
白子檀先去了港口,扣住了那“贓物”烏頭,隨后租了輛馬車,晃晃悠悠朝著皇城方向而去。
程長煜在外城附近正在巡邏,走動間一板一眼,分毫不差。迎頭就看到一個全身著白的人笑瞇瞇的在前面等著他。
直覺告訴他,這人不安好心。
白子檀這人,長得好,家世更不差,要說有什么毛病,就是不守世規禮教,而且很喜歡捉弄人。
等程長煜靠近了,白子檀先是嘆了口氣,“哎,長得太出眾就是不好啊。”
男主:“……”
白子檀:“刑部門口都有姑娘堵著我,雖然我心有憐惜,但還是不好隨便答應。”
程長煜不管他,自顧自的查探周圍是否有異樣。
白子檀哎了一聲:“真可惜是柳家的姑娘,不然我也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男主皺眉,聲音低沉:“什么柳家的姑娘?”
“還有什么柳家,就那個柳家唄”,白子檀搖頭晃腦的,一字一句的,聲音帶笑:“柳五娘,倒是一副好相貌。”
話音剛落,他的腦袋就挨了一掌。
“我說你這人!”
白子檀沒想到居然居然會被揍,一時不察,竟中招了。他一開始也只是有所懷疑,這平日里宛若老僧入定的好友,為何三番兩次進柳府,心中一動,做了個大膽的猜測,懷疑那府上有人讓他在意。
而且柳府中適齡的也就柳五娘一人。
所以他就適當的試探了一下,那個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祈北王世子,居然就動手了。
這還是那個守禮冷靜的祈北王世子嗎?
程長煜不為所動,“好好說話,究竟怎么回事?她為何會出現在刑部?”
白子檀只能說實話,“她說她朋友的食齋出事了,來喊冤的。嘖嘖,膽子夠大了,一個小女子,只身前來。”
“食療齋?”
“你知道?”
程長煜點點頭,“究竟怎么回事,你說仔細。”
白子檀就把他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說完靜待好友反應。
這個時辰,接近午后,已經快到程長煜交接班的時候,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好好查,勢必還她清白,晚上我去找你。”
白子檀挑眉,“你就這么相信她是清白的?你對這柳五娘這么了解?”
程長煜不再多言,不知想到什么,微微笑了一笑。
白子檀看著,生生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