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嗎?”
沈蔚靦腆一笑,“的確是想向二哥求一樣東西。”
*
將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當,沈蔚果然心情大好,她先吩咐下人到城守府去請沈聽白,然后一個人去了雨花院。
天色見晚,太陽沉入樓閣之間,沈蔚踏著余暉推開正房的門,守在地牢入口的暗衛見是她,紛紛抱拳行禮。
“賀殊呢?”
其中一人站出來答,“家門口有賊,大哥不放心,親自去盯著了。大哥臨行前讓屬下轉告郡主不必憂心,一切照常就好。”
沈蔚點點頭,走向通往地牢的暗門。
通道不長,但陰暗潮濕,走盡長階,周圍便寬闊起來。
四面墻上都掛了火把,火光搖曳,映得每個人的臉都紅澄澄的。
地牢里的人并不多,一個囚徒,四個暗衛,暗衛之一是賀殊的副手,沈蔚記得他叫曹嘆。
在曹嘆身邊,只著里衣的女子被束縛在沾滿血污的木椅上,她身上有數道血淋淋的鞭痕,腦袋垂在胸前,發絲凌亂,似乎是暈過去了。
“她肯交代了嗎?”
曹嘆搖頭,十分慚愧。
“屬下無能,至今未能讓此女開口。”
“哦?”沈蔚有些意外,“看來昨日那副柔弱模樣是特意裝給我看的,只是不知道還能剛強多久呢。”
沈蔚走上去,一只手托住女子的下巴,使她仰起頭來,另一只手則溫柔地幫她整理亂發。
暴露在火光下的臉蒼白凄慘,惹人憐惜,正是昨夜沈蔚在南柯坊欺負的小姑娘。
她的唇緊緊抿著,曾經粉嫩的唇瓣被咬爛,哪怕暈過去也不曾松開,可見心志之堅。
沈蔚嘖嘖嘆了兩聲,接過旁人遞來的手帕擦手。
“讓她醒過來。”
暗衛得了命令,將一桶涼水盡數潑在女子臉上。
她本就剛剛解毒,身體虛弱,又受了鞭刑,被涼水一刺激,渾身便忍不住痙攣起來,悠悠轉醒。
她冷得直哆嗦,眼前的一切都發虛,但還是認出了面前的人。
“沈,蔚。”她喉嚨嘶啞,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
“你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女子緊緊盯著沈蔚,目光狠厲嗜血,與那張尚且稚嫩的臉對比鮮明。
“我什么都不會說,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否則終有一天我會取你性命!”
有人搬來一張方凳,沈蔚坐下,神色悠然,“看來咱倆的仇怨很深,不過我沈蔚別的沒有,仇人實在太多,不如你好好跟我說說,要是你這仇報得不明不白,我殺人也殺的不明不白,多冤枉啊。”
女子冷笑,“你想套我的話。”
“準確的說,我在救你的命。”
沈蔚抬了一下手,暗衛會意,上前解開綁住女子的麻繩。
然而暗衛剛退開,女子立刻暴起,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沈蔚的脖頸時,腹部突然受到一記重擊,她凌空飛出去,摔在粘膩的地上。
腹痛如絞,她嘗試了兩次,沒能再爬起來。
出手的曹嘆退后一步,站回原處。
沈蔚嘆了口氣,走到女子面前蹲下。
“你還是不明白,你這條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喜歡被人操縱。”
她用兩指捏住女子的手腕,目光嫌惡。
“藏毒于指甲這種小把戲是騙不過我的眼睛的,看看這雙秀氣的手,這副漂亮的指甲,一般姑娘可不會有,更何況南柯坊中做下人的女奴。”
女子圓睜雙目,終于明白自己栽在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