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城守大人生得很是俊朗呢。”
“他若是長得不好看,咱們郡主能被迷了心竅嗎?”
“可是府里四位公子待郡主也很好啊,尤其是三公子,哪怕待咱們下人也溫潤有禮,郡主怎么舍得。”
“你看那些臭男人,不也放著府里的三妻四妾去逛青樓,抱在懷里的美人嘛,男女都不嫌多。”
......
幾個婢女在庭院里嬉鬧,偷偷聊起自家主子的八卦,絲毫未察覺到一個黑影已經翻墻入院。
沈蔚對城守有意思,那下在酒里的就不是毒藥了?
躲在陰影里的孟成風突然有些猶豫。
可他仔細一想,偷偷摸摸的往酒里加東西總不會是好事,他既然來了,什么都不做就走豈非見死不救。
他照慣例從后窗潛入,然而剛關上窗,轉身就被嚇了一跳。
屋子里還有一個人。
那人雙手被反綁于椅背后,嘴里塞了手帕,正用一雙瞪圓了的大眼盯著他。
孟成風猜測此人八成就是他路過花園時看見的被府衛拖走的女子。
敵人的敵人,自然是朋友。
他反應迅速,將右手食指放到嘴唇前,示意女子不要出聲,將桌上被下了藥的酒壺用自己那壺酒換掉后,又快步行到女子身側。
“門外有人,我幫你取下手帕,你千萬不要喊叫。”
女子連連點頭。
塞在嘴里的手帕被去掉后,岑蘭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她顧不上氣息未平,就匆匆向孟成風道謝。
孟成風細細打量,發現女子已不似花園中所見那般凄慘,她換了一身素裙,長發也打理過,只是臉色慘白,顯然身受重傷。
為防是沈蔚設下的圈套,他低聲詢問,“不知姑娘是何人,為何會被囚禁在此。”
身世是岑蘭的傷心事,她低下頭去,眼含淚光。
“小女子姓岑,單名一個蘭字,家父是前城守楊大人府中的幕僚,兩年前的一個深夜,鎮南侯府的人闖進城守府燒殺搶掠,偽裝成強盜血洗了全府,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說到這里,她哽咽不止,“昨日我尋到機會向沈蔚復仇,不料被她識破,才被抓到這里來。”
如此凄慘的身世,再配上這張我見猶憐的臉,誰聽了不動容?
但孟成風也不是傻子。
“岑姑娘,令尊的事還請節哀。但我有一事不明,望姑娘能解惑。”
“公子請說。”
“城主府合府被屠,姑娘不會武功,是怎么逃過鎮南侯府追殺,又尋到復仇機會的呢?”
岑蘭神情一滯,下意識去咬自己的下唇,原本結痂的傷口裂開,沁出殷紅的血。
孟成風防著她,她何嘗沒有防著此人是沈蔚派來套她的話。
“不瞞公子,當時我不在府中,才僥幸逃過一劫。”
孟成風點點頭,不再細問,從岑蘭的反應來看,他是得不到實話的。
外頭人語漸近,是有人過來了。
孟成風本還想再問幾句話,但眼下來不及了,他只能長話短說。
“姑娘,沈蔚為人是否罪大惡極?”
提起沈蔚,岑蘭眼中的恨意便如烈火燃燒起來。
“此人天地不容!”
“好,如果一切屬實,我愿助姑娘報仇,但在此之前,姑娘恐怕還得受些委屈。”
他不能現在把人救走,否則不僅無法探知玉佩的來由,而且他們跑不了多遠就會被抓回來。
岑蘭沒想到他會許下這樣的諾言,意外之余,對他多了一分信任。
畢竟那個人是肯定不會救她的,她已經沒有出路了。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若有來世,小女愿舍身以報。”
孟成風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姓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