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蘭只當自己已報了血仇,挺起胸膛,一副不畏死的模樣。
孟成風卻突然站出來擋在她面前。
“這位公子息怒,眼下救回郡主才是要事。”
兩人初次見面,楊晉便對這個護著敵人的男子看不順眼。
“你最好走開,否則我連你也殺。”
“大哥。”豐子瀾央求似的喚了一聲,“常公子說的沒錯,眼下救回五妹才是重中之重,岑姑娘仍關押在地牢就好,一切還得等五妹醒來再議。”
他說罷,便開始招呼府衛將沈蔚抬回侯府。
“你就是常修?”
楊晉的臉色明顯更難看了,孟成風一點也不指望常修的身份能幫上什么忙。
他拱手問候,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謙和無害,“正是在下,久仰大公子大名。”
沈蔚已經被抬走,楊晉會保持冷靜的可能性基本為零,豐子瀾無奈留下來收拾爛攤子。
“眼下五妹重傷,三哥不在府中,只能暫時拜托大哥帶人追查這些黑衣人的來歷。”他看向孟成風,目光復雜,“至于常公子,還請這段日子不要離開侯府。”
本應被關在地牢的岑蘭突然出現在這里,孟成風出面維護,很難不讓人把他們聯系到一起。豐子瀾盡管言語客氣,但顯然已經在懷疑他了。
周圍全是鎮南侯府的府衛,帶著重傷的岑蘭絕不可能逃出去。
“二公子說的哪里話,我理應等郡主醒來。”
豐子瀾略一點頭,輕輕招手,便有兩名府衛上來將岑蘭押走。
“我沒有騙你。”當岑蘭從他身邊走過時,他開口道,“你最好求著沈蔚別死,否則兩年前的真相誰也給不了你。”
*
這一場暴雨中,鎮南侯府損失慘重。
秦復聞訊趕回侯府已是第二日清晨,去云院的老榕樹下圍了一群人。
“阿蔚怎么樣了?”秦復推門而入,他連夜趕回,身上還帶著山里的寒氣。
楊晉抱劍坐在樹下的石凳上,冷冷瞥了他一眼,又挪開目光,只當什么都沒看見。
半個腦袋都纏著繃帶的韓治章一瘸一拐地跳到他面前。
“二哥在里面,整整一夜了,還沒有消息。”
秦復看著韓治章的慘狀,已經能想象出當時的兇險。
“你的傷還好嗎?”
韓治章故作輕松地一笑,牽動了傷處,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勞三哥掛心了,小傷,小傷。”
“知道動手的人是誰了嗎?”
“雨花院那個地方三哥是知道的,五妹沒醒,你和賀殊都不在,那些被俘虜的黑衣人都在地牢里關著呢。”
秦復眉頭一蹙,“賀殊還沒回來?”
賀殊負責搜查的山林雖然兇險,但范圍更小,距離南潯城更近,沈蔚遇刺的消息理應已經傳到他手中,他不可能不趕回來。
除非遇到了麻煩,他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