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蘭:“朕豈是肆意為難文臣之人?”
阿木爾:“天可汗不為難使臣,只為難瞎子。”
阿斯蘭:“阿布的記憶未……”
阿木爾:“未恢復——便只能被可汗圈在氈帳里。何地都去不得,何事都做不得,何物都碰不得。”
阿斯蘭:“阿布蘇醒之后,走不出幾步路便被織金錦絆倒,胳膊被火撐子灼燒的傷疤敷藥一年方消退。”
阿斯蘭:“若是朕任由阿布的性子胡來,恐怕阿布早已魂赴黃泉。”
阿木爾:“我不是井底蛙,籠中雀。”
阿斯蘭:“于阿布而言,乾元帝國是井籠?”
阿木爾:“阿斯蘭——你非要曲解我的意思?”
阿斯蘭:“阿布敢向長生天起誓,余下的歲月里不會出事?”
阿木爾:“……天意難違,不能起誓。”
阿斯蘭希望阿木爾無憂無慮的過完余生,所以阿斯蘭寧愿阿木爾誤會自己,也不能告訴阿木爾丟失的過去。
阿斯蘭心藏怒氣,離開車輿。
15.樹海獵場一隅
柳樹下,王秉義與蔣一弦目睹阿斯蘭怒而離去的背影。
蔣一弦:“依王正使之見,乾元可汗的車輿里藏得何人?”
王秉義:“至親至愛之人。”
蔣一弦:“不知王正使與我能否同他交好?”
王秉義:“車輿停靠在柳樹之下,背靠矮山,左右平地皆有乾元精兵把守。蔣副使以為可汗此舉何意?”
蔣一弦:“當然是不愿意他被旁人打擾。”
蔣一弦尷尬的雙手揣袖。
巴圖自不遠處策馬趕到王秉義與蔣一弦的面前。
巴圖:“大夏文臣可敢上馬與我一戰?”
蔣一弦:“這位……”
巴圖:“巴圖。”
王秉義上馬拉弓一氣呵成:“王秉義”
箭矢正中遠處藏在樹枝間的雀鳥。
王秉義:“君子六藝,承讓。”
巴圖不忿地揮甩馬鞭,與王秉義一前一后策馬奔馳在樹海獵場,張弓搭箭射獵物。
蔣一弦慢吞吞騎馬跟在王秉義和巴圖的馬屁股后。
蔣一弦:“王正使稍等下官——”
16.樹海獵場外圍
蘇布達:“瞧樹梢上的海東青,像不像阿斯蘭?”
蘇布達張弓瞄準樹梢上的海東青。四名乾元精兵騎馬守在左右。
箭矢射空,驚飛海東青。
“駕!”蘇布達策馬奔向海東青,四名乾元精兵緊隨其后。
本是在樹海獵場外圍狩獵的蘇布達愈發遠離樹海獵場。
17.樹海獵場
分散在樹海獵場的二百名乾元精兵走動起來。
五名乾元精兵手持長矛,攔下騎馬散步的巴圖、王秉義與蔣一弦。
蔣一弦:“你們干什么?!”
乾元精兵閉口不言。
18.車輿內外
阿木爾撩起織金錦:“出了何事?”
駐守的侍衛親軍:“可汗未尋到巴林部落的明珠。”
阿木爾:“蘇布達?”
侍衛親軍:“是。”
阿木爾本不愿理會陌生人的生死。只是蘇布達給他的印象太過鮮活,仿佛鵝黃色月光忽然照入一口枯井。
阿木爾:“阿斯蘭在哪?”
穆華黎人未至,聲先至:“可汗去尋巴林明珠,尚未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