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哨:“我想,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你們將要面臨的懲罰。”
“作為約翰·薩特的從犯,你們將面臨至少五年的勞動改造。”
“如果你們還不太理解勞動改造的意思,也可以理解為‘監禁’,總而言之,你們沒有自由。”
停頓了一下,馬哨話鋒一轉:“不過,阿帕奇講究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我們的目標不是為了懲罰誰,至少不僅是這個,我們還希望世界能變得更好一些。”
“所以……如果你們能夠痛改前非,做出一些貢獻,你們將得到相應的獎賞,比如金幣,以及減刑。”
一個俘虜炮兵猶豫道:“我們需要做什么?”
馬哨:“你們只需要把炮兵的技能教給我的士兵就可以了。”
炮兵需要數學和物理知識,但只有數學和物理無疑是紙上談兵。
所以想要訓練出一批合格的炮兵,靠馬哨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他需要專業的炮兵。
而他非常清楚,教學類的工作并不是依靠強迫就能做好的,很大程度上要依靠教學工作者的態度。
老師這個職業,可以神圣到無以復加,也可以墮落到無以復加。
是誨人還是毀人,都在一念之間。
所以除了一些必要的強制性手段,馬哨還需要拿出豐厚的獎賞作為激勵,當然還有競爭機制。
這可是炮兵,教師的用心與否至關重要。
一個俘虜難掩心中鄙夷,用盡可能正常但還是有些陰陽怪氣的語調說了句:“首先——你們得識字。”
白人都是大半文盲,美國的教育普及是南北戰爭和電力革命之后的事情了。
絕大多數印第安部族連自己的文字都沒有,自然更是文盲。
這些生活在加利福尼亞的炮兵,每天接觸的印第安人基本是最原始和最落后的那一批,他們不相信印第安人有資格學會炮兵的知識。
即使身為俘虜,他們也保持著這樣的高傲。
馬哨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伸手一指身邊的眾阿帕奇士兵:“他們中的每個人都識字。”
“論英語和西班牙語,他們確實不太熟悉,但論數學語言,你們可能還不如他們中的一些人。”
俘虜炮兵們明顯不相信,但也沒有說什么。
馬哨只道:“只要你們愿意擔任炮兵指導,就可以免除苦力勞動,還可以領一份薪水。每個月二十美元。”
“二十美元?”這個數字讓炮兵俘虜們眼前一亮。
普遍而言,當兵的收入并不高,他們作為加利福尼亞地區的一支私人武裝,收入就更少了。
甚至他們都很難算是職業軍人,就算是,也是以前,比如這幾個炮兵就在正規軍當中服役過。
但成為薩特的私人武裝之后,這些士兵大多兼職一些其它工作,至少也會蓄養幾個農奴。
馬哨:“沒錯,二十美元,而且是貨真價實的二十美元,金銀幣,而非銀行券。”
“除此之外,根據你們的訓練成果,你們還可以獲得至少一年的減刑,提前獲得自由。”
“你們也可以拒絕,只要你們愿意像大多數犯人那樣,進行繁重的體力勞動,領取微薄的薪水,以及擁有更少的減刑機會。”
俘虜疑問道:“其他犯人也有工資?”
“是的,不過大多數人的月薪只有三美元,并且每天需要工作十四個小時左右。”馬哨說。
“而炮兵指導不僅可以拿二十美元的薪水,工作時間也不超過十個小時。”
“二十美元和三美元,十四個小時和十個小時,精通數學的你們應該能理解兩者的區別。”
末了馬哨又道:“好了,我給你們一點時間考慮考慮。”
“另外在此期間,你們也可以和我的部下們討論一些數學和物理問題,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你們想象中的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