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我的人對玉衡了解,以玉衡的精明,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故此……目標,就只剩下近期賭錢輸了,并且差點傾家蕩產的錢明和趙順了。”
錢明娘子聽到秦文遠,只憑時間和獲得錢財的方式,就能將目標縮小成這樣,心中真的是無比震驚。
這還是人嗎?
“而目標縮小成錢明和趙順,也就更容易去猜測了。”
秦文遠繼續說道:“錢明和趙順欠債的方式是一樣的,所以,去賭坊,搏一把,將錢財贏回來,其實這種方式,也是最容易被人所接受的。”
“可是,趙順獲得錢財的方式,卻不是這樣的。”
“為什么?!”
秦文遠說道:“因為趙順輸怕了,或許他知道,自己輸不起了,再輸下去,就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所以他不敢去博了,就想著賣東西換錢去還債。”
秦文遠看向錢明娘子,說道:“如果北斗會找到了他,并且收買了他的話,你覺得讓他去賭坊里將錢給贏回來,不會被人懷疑。”
“還是說,賣了一幅王羲之的真跡,就不會讓人懷疑?”
錢明娘子,手心里滿是冷汗,她看著秦文遠,臉上最后一點迷惑也消失了。
“所以很明顯,北斗會是想要讓趙順分散我們注意力的,而他們最好的法子,就是讓趙順也一樣贏錢回來。”
“但趙勝不去賭了,故此玉衡也沒有法子,只能用這樣一個方法,去找個不知道誰寫的字,直接說是王羲之的真跡,從而讓趙順將這攤水攪渾。”
“而證明我秦某猜測的證據,也有。”
秦文遠轉著的琉璃忽然一停,說道:“當鋪今早向官府報官,說當鋪被盜了,很多東西都丟了,其中就包括王羲之的那幅真跡。”
他笑了,“你說巧不巧,死無對證了。”
錢明妻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她覺得秦文遠就是一個怪物,一個任何事都全能全知的怪物!
她瞪大眼睛看向秦文遠,聲音都沙啞了起來。
“你……你是怎么知道當鋪報官?你雖為神醫,可沒有任何官職加身,這是怎么知道的?”
秦文遠輕輕一笑,這自當是擅長偵查的丑牛,以及,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子鼠打探到的。
但這個他自然不會和錢明娘子說的。
秦文遠淡淡道:“這不就是你該知道的。”
錢明娘子眼神中有些許害怕,“所以,所以說……你,你早就懷疑我相公了?”
秦文遠微微點頭,“沒錯,在聽說他們三人的事情時,我其實就已經懷疑你夫君了。”
“不過,我也詢問過,錢明在兵部,一直都兢兢業業,而且與許多兵部官員的關系很好,很多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實在的人,沒有任何人懷疑他。”
“能有這樣統一的結論,就說明錢明要么極善于偽裝,這么多年都沒被發現,要么就說明他真的是一個實在的好人。”
“可若真的如此的話,他真的是一個勤勞實在的好人,那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秦文遠說道:“我不認為,錢財能如此輕松就腐蝕他,這樣他如此快的變節。”
“后來,我聽說他極寵他的娘子,為了他娘子,一個妾室都沒有,所以……”
秦文遠看向錢明娘子,說道:“我便開始懷疑起了你,他不是那么容易被腐蝕的,那么你這個從未吃過苦,從來沒有經歷過貧窮,張揚又自信,僅有虛榮心的娘子呢?”
“你會不會,才是真正導致錢明變節,讓他出賣戰友兄弟的人呢?”
錢明娘子牙齒咬著嘴,雙手死死的抓著衣角。
眉毛下斂,不敢去看秦文遠探尋的眼睛。
身旁的長樂聞言,聽到錢明是為了他家娘子才背叛兵部,也是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