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聽到秦文遠的問話,心中微微緊張了幾分。
他知道,這是秦文遠在考校他。
他沒有著急回答秦文遠。
而是在思考秦文遠剛剛詢問的一些問題,在思考秦文遠剛剛視線都在看些什么。
思索的片刻后,他才開口,說道:“下官覺得,戌狗的判斷,可能有些問題。”
“我覺得,這里……可能就是北辰的藏身之地。”
“什么?”
戌狗正在這里自我陶醉呢。
正為自己英明的判斷感覺自己無比牛逼呢。
誰知道,就在這時,卻聽到了褚遂良的反對的話。
他下意識就反駁道:“褚先生,你為什么說我判斷錯了?我覺得我推斷的很有道理!”
“這明顯就充滿著矛盾,就和之前我們檢查過的院子一樣,所以很明顯,這里也肯定是北辰用來迷惑我們的。”
戌狗還在堅持自己的看法。
褚遂良說道:“戌狗,你先別急,你先聽我說。”
“的確,這個房間,和之前我們檢查過的院子一樣,存在明顯的不合理與異常之處。”
“但不是有矛盾,就一定不是北辰藏匿的地方。”
戌狗有些不解。
都有矛盾了,有問題了,怎么結論還不一樣了呢?
秦文遠看著戌狗那糊涂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戌狗,我以前都說過了,你就不要去做你不擅長的事情了。”
“多聽多學多思考,但少做結論,不奢求你多聰明,只要你戰場上有些頭腦,不被坑死就行了。”
戌狗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自家少爺,這是間接的指出自己的確猜錯了。
所以……
這里難道真的是北辰的藏匿之地?
戌狗頓時睜大眼睛。
秦文遠笑著看向褚遂良,說道:“褚先生,你繼續說,為什么你認為這里和之前的院落不一樣?”
褚遂良深吸一口氣,說道:“破綻太明顯了!”
他看向秦文遠,說道:“響鈴也罷,熏香也罷,都在體現著這個房間一直有人,而且每日都有人。”
“可結果,臥榻上的褥子卻是一點褶皺都沒有,這個破綻,和之前那個房子里的炭黑不一樣。”
“炭黑的話,因為的確一直都沒有生火,確實很容易忽視,連下官之前都沒有注意過炭黑的事情。”
“所以,這個細節點,他們沒有注意,也情有可原。”
“可這個房間里的褥子,就真的太明顯了。”
“如果北辰真的是那樣謹慎的人,他想要欺騙我們,讓我們認為這個房間就是他藏匿的地方的話,那他絕對不會忽略褥子這個明顯的情況的。”
“這已然不是細節了,這分明就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
“所以,下官不認為北辰會忘記它,而它又切實存在,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是北辰故意的!”
“是北辰故意留下的破綻,希望我們注意到的破綻,從而讓我們推斷出這里也是一個偽裝的場地,而非真正的藏匿之地!”
“既然他故意留下這樣的破綻,讓我們有那樣的判斷,那我們反向推導就可以了。”
“也就是說……”
他看向秦文遠,說道:“這里就是北辰的藏匿之地!”
秦文遠露出贊賞的笑容,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