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彥擺了擺手,笑道:“前幾年的時候令岳多次和知府大人懇談,我有幸見過幾次,令岳氣度不凡,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物!不過令岳可能不記得我了。”
記住每一個和知府來往之人,這是身為師爺的職業素養,周博彥這樣的老師爺自然掌握無虞,心中微微詫異,他記得楊致遠是個豪富,沒想到竟然還深得奉城知府的信任,將這樣的任務交給楊家來辦。
“前輩亦是氣度不凡,想必家岳若是見到一定能想起的,可惜他坐鎮奉城,還要繼續籌措糧食,無法抽身前來,不能見到前輩,想必也會十分遺憾。”
花花轎子人抬人,張未自然撿好聽的說了,一個師爺楊致遠還真不一定能記得,不過這種事也沒人當真,不過是寒暄罷了。
“可莫要說了!我這老臉都被說紅了!”周博彥調笑兩句,又正色道:“我們抓緊時間運送糧食吧,早送一刻便多救些人!”
張未自是點頭答應,隨后張未這邊的人配合著周博彥的人,將糧食裝上馬車,運到十里外的河邊,用大沙排運送到府城附近,沙排上自然安排兵丁把守,以免中途丟失。
周博彥見已經開始運糧,張未提出要到府城拜訪,周博彥自然邀他同行,也好和知府大人,匯報一下后續運糧的情況,并拿取本次運糧的回票。
港口距離府城約莫百里的距離,差不多要漂四個時辰,二人便坐在沙排上閑談,周博彥更是早有準備,沙排上竟有一泥爐,更是拿出好茶,邀請張未一起品茗。
就這樣,二人一邊品著香茗,一邊互相吹捧,聊的十分開心,不知不覺兩個時辰便過去了。
“敵襲!”此時差不多剛好走了一半的路程,沙排上的士兵卻忽然大喊示警:“是馬匪來搶糧了!”
周博彥立刻大驚失色的跌坐在船上,張未微微皺眉,他順著兵士的目光看去,只見距離岸邊幾百米的地方,黑壓壓的一片騎士往這邊奔來。
他們漂排的這條河并不是什么大河,大沙排距離岸邊也就只有三、四丈遠的距離,而且他們行至此處,馬上就要到了這條河的最窄之處。
果然,這群馬匪沿著岸邊跟隨了約莫一里地,前面就是最窄處,那里的石橋之下出現一張巨網,此時沙排也距離岸邊已經極近了,約莫只有一丈原,馬上的騎士也紛紛亮出飛爪,向河中一條條沙排拋出。
沙排上的士兵紛紛亮出武器,不時的磕飛拋來的飛爪,但若是被抓到排上,或是糧食上的,卻只能用力敲掉,而無法輕易割斷繩索,這繩索竟是特制,不是幾下能砍斷的,韌性十足。
沒一會兒,便有沙排陸續被拖到岸邊,守船的兵士和馬匪們廝殺了起來,兩邊打的你來我往,可惜沙排被拽過去之后,面對的往往是岸邊的一排人馬,很快便將沙排占下,不時便有士兵或是被殺落水,或是跳水逃走。
馬匪似乎非常嫻熟,將沙排固定之后,只留幾人看守,便再去搶奪其他的沙排,沒多久沙排都停滯在水中,前面的都被漁網攔住,一一被拖到岸邊,被馬匪占據。
此時的張未心中郁悶,江湖上的幾大勢力中,他已經惹過漕幫,但上次去都城卻未發生什么,沒想到這次來河間府,卻遇上了另一個勢力:
河間馬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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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間災情不容緩,
運送糧食到河間,
沙排漂流享閑適,
馬匪伏擊半途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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