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楚默吩咐,一旁的梁作倫自動開始收拾殘破的院落,盡管被楚默以金鐘包裹,可院落又變得殘缺不堪。
夜色漸深,屋內光線不見,楚默神思冥冥,院落陷入一片沉寂。
這方世界太過污穢,氣機交感之際,他仍能感受到其中的破敗。
從他踏入這方世界以來,本身就在這方世界碰撞,不是天地同化他,就是他同化天地。
是以,他他很少吸收這方世界的靈氣,也只修煉心神之力。
夜幕深深,不見五指,此方夜色是楚默所見到最為深沉。
夜不出戶,這是大越的鐵律,留存在千百年間,所有人都不用囑咐,自然而然執行,就像呼吸一般,已經化為了本能。
楚默輕輕開眼,向梁作倫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隨即又恢復平靜。
后院,一間臥室。
梁作倫端坐在桌旁,黯淡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神色更顯低迷。
某一刻,他心頭一跳。
瞬間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在他眼前居然出現一道模糊的人影。
這人是個面如冠玉,身材高大,卻是個年輕男子。
一身白袍,更見瀟灑,雖然未走一絲一毫動作,可空氣都此人周身都不由自主的黏稠起來。
“梁兄,可讓為兄一頓好找啊。”
青年灑然一笑,說話間主動移開一張椅子,坐在梁作倫旁邊。
露出一個嬌小女子,身形完全被男子掩蓋,若不是男子讓出空間,梁作倫還真發現不了她。
“劉兄,李小姐!”
梁作倫一怔,很快就壓下心中繁瑣的情緒,沖兩人拱拱手。
“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
“梁兄,你我修煉同一門功法,所有修煉這門功法的人都會相互生出感應來。”
梁作倫心頭猛然一震:“可為什么我沒有感應。”
旁邊的女子也上前,毫不客氣取下一只在桌上倒蓋的茶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梁兄修為太低,自然不會感應到。”
梁作倫面色難看起來,他修煉的這門功法乃是一門從上古妖鬼身上改編過來的魔道法門,名為異魔血神功。
原本就是看重此功修煉簡單,可聽她這么一說,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一邊的劉姓男子似乎看出了梁作倫的心思,輕聲安慰道:“梁兄,不必介懷,想要感應同修此功的人,需要耗費極大的心力,即使是我輕易動用不得。”
修煉的血神功我這等功法,自然會生出感應。”
“此次我等前來卻是想邀請梁兄去趟陰山郡。”
梁作倫眉頭一皺,一時之間面露不解之色。
“陰山郡智空大師不日舉行法會,代天行箓,可是我等的造化。”
梁作倫眉頭舒展開來,每年的七月初一,越國舉行浩大的祭祀儀式。
這祭祀蒼天之際,法師噴灑一種天水,此水頗為不凡,具有改變資質的可能,所以也令無數修行之人趨之若鶩。
“梁兄這似乎有些異常。”
那女子上前,巧笑一聲,目光在周遭打量,隔著窗戶薄紙,看向了院外隨風搖曳的槐樹。
“倒是好大的造化,千年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