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
鐘文澤將計就計,直接把這份調令文件給撕毀了,再讓李主任帶了模棱兩可的說辭回去。
之所以讓李主任帶話“杜天澤已經跟我坦白了一些東西了”就是為了驗證鬼佬的態度。
這句話放出去以后,鐘文澤這才提審杜天澤,也沒有過多的去審問他,直接就放人了。
放走杜天澤,消息通過李主任實時投遞給鬼佬,鬼佬那邊知道后會是什么反應?
他們的第一反應應該就是去找杜天澤。
失蹤案跟杜天澤會有什么聯系?
鐘文澤不知道。
失蹤案跟杜天澤唯一有聯系的點:杜天澤曾經負責查處過葛柏案,葛柏是失蹤小女孩的父親。
不過。
想必很快自己就能知道答案了。
·····
IACA。
處長辦公室。
首席調查主任李PI看著面前不顯山水的鬼佬處長,眼珠子轉了轉,小聲的說到:
“這個鐘文澤,無視上級簽署的調令文件,公然把文件撕毀了,咱們是不是可以追究他一個藐視警隊條例的罪名?”
“不用了。”
鬼佬處長淡淡的擺了擺手,表示拒絕:“既然鐘文澤已經把杜Sir釋放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鐘文澤的名號我也聽說過,犯不著跟這么一個瘋子般存在的人較勁。”
“啊...”
李主任應聲點了點頭。
他的眼神不由多看了幾眼眼前的這個鬼佬上司。
鬼佬身上都有一個特性:在他們眼里,他們這些港島本地人,那都是黃皮猴子。
他們是看不起任何一個人的。
鐘文澤這么拂他的面子,鬼佬竟然會一反常態的收手不追究責任?
古怪。
李主任二十三歲大學畢業以后,就一直混跡于體制之中。
他以前是在警署工作,在后來的警廉沖突中靠向了鬼佬這邊。
所以再后來,他也就調任到廉署這邊來了,一步一步由最基層的位置混到現在的PI首席調查主任。
對于體制里的這些事情,他的嗅覺是非常靈敏的。
今天的事情。
不論是鐘文澤的表現,亦或者在杜天澤這件事情上,雙方的表現都太過于古怪與反常。
鐘文澤既然要放走杜天澤,那為什么自己拿著上級調令文件去提人的時候,他不讓自己把人帶走反而要撕掉文件?
再說自己的鬼佬處長。
鬼佬作為一個外來者,他們這群人抱團心理很強的,很會內部團結。
鐘文澤這個人在鬼佬那邊肯定是出了名的刺頭,這么好的機會,鬼佬為什么不借機處理鐘文澤的事情?
反而就此收手?
此時此刻。
在體制里混了三十多年的李主任,他敏銳的直覺與嗅覺告訴他,他隱隱感覺這件事遠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如果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那自己這個馬上面臨退休的主任被鬼佬拉進來做中間人。
這是鬼佬無意的選擇?
還是...
鬼佬特地選擇的自己?
想到這里。
李主任的眼皮子不由劇烈的跳動了一下,莫名的感覺后背發涼。
如果這件事是一個漩渦,那自己就是漩渦邊緣的那個陪唱者。
隨時有被席卷到漩渦中心的風險。
一時間。
他的心思多了起來。
“怎么?”
鬼佬處長看著還站在原地的李主任:“李主任還有什么問題要說?”
“沒有沒有。”
李主任腦海里思緒飛快,跟著說到:“你看,既然這個杜Sir已經被釋放了,咱們下一步是不是該處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