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婉兒建議你三思,真的打算跟張司長決裂么?”
“本宮怕他?決裂就決裂,無非魚死網破罷了,本宮一定要出一口惡氣!”
張易之微瞇眸子。
女人就是小心眼愛記仇。
五年前,自己才十五歲,一個沒經歷社會的毒打的少年。
就像一群同學在酒吧玩樂,別的同學都點上一根香煙,班長遞上一根,“來,抽根華子。”
這一刻,接不接?
血氣方剛的少年,如果不抽煙豈不是很沒面子?
故作嫻熟的夾著煙點燃,雖然缺氧頭暈,嗆得肺都要咳出來,但還要凹個造型,再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自此以后,便成為一個煙鬼,為國家每年稅收做出一份貢獻……
相似的情況,一群少年在論經,別人都在罵女皇,你罵不罵?
不罵就是異類,就是膽小鬼。
在思想還沒成熟的年紀,非常容易附庸別人。
床榻上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殿下,我有個提議。”
“說吧。”
“我們去……去琴室好不好?”
“咦,這個提議有情趣,以后再嘗試吧,本宮現在懶得動。”
“婉兒就要現在。”
“行吧,本宮隨你走一遭。”
聲音戛然而止,接著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響起。
須臾后,地毯上出現兩雙晶瑩細嫩的玉足。
“走。”
太平牽著上官婉兒,兩人聯袂離開閨房。
她們走了以后。
張易之艱難的從床底爬出來,整個身體都僵硬了,渾身泛著酸麻。
他不禁產生一個問題:隔壁老王為了偷情藏在衣柜里,真的值得么?
婉兒特意創造這個機會,張易之自然不會浪費。
他略微貓著腰離開閨房,乳娘點著燈籠,壓低聲音道:
“公子,走后門,正門有殿下的護衛。”
“嗯。”
又是趴床底,又是走后門,張易之心里甭提多委屈。
報復!
一定要報復一下太平!
方能出此惡氣!
……
夜幕已深,張易之繞了幾條巷道,才走到自家馬車。
“公子,你回來了。”
車廂里,正在睡覺的裴旻和張吉祥被腳步聲驚醒。
“去鮑思恭家。”
半個時辰后。
馬車停在一座府邸前。
“裴小子,讓鮑思恭過來。”張易之側頭吩咐。
望著公子憔悴的面容,裴旻不敢多嘴詢問,領命前去敲門。
不久,鮑思恭便提著一盞燈籠,氣喘吁吁前來:
“司長,有什么事請吩咐。”
表情略有緊張,顯然猜不到張易之半夜登門的意圖。
張易之望著他:“你以前是酷吏,對神都城官員了如指掌。”
“對。”鮑思恭松了一口氣,也沒謙虛,點頭道:
“上到宰執,下到小吏,卑職都清楚。”
張易之嗯了一聲。
看看,古代官員沒一個簡單的,能把幾千個人背的滾瓜爛熟。
“徐文軒是誰?”張易之問。
“徐文軒?”鮑思恭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就說道:
“從六品的吏部員外郎,曾經是國子監司業,此人依附于太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