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
遠遠傳來尖叫,打斷了瑟聲。
張易之收指,起身走到窗前,看到對岸一個錦服男子,正是上次在青樓碰見的畢公子。
裴葳蕤還沉浸在瑟聲中難以自拔,眼前卻閃過寒芒,匕首正對著她:
“走出船艙。”
裴葳蕤明艷的眼波凝視著他,瞳色瞬間冷了下去。
此人完美詮釋了什么叫有才無德,老天瞎了眼讓你擁有琴藝!
她面無表情起身,張易之拿匕首抵住她纖腰。
河對岸。
畢祖渾身顫抖,整個人興奮到極致。
葳蕤竟主動與他私會!
這代表著什么?
那是毫不掩飾的情意,本公子的魅力將她折服了。
不過也許是她跟楊玄琰感情出問題了,但也是趁虛而入的絕佳機會。
總之,畢祖情緒異常激動,拼命招手。
下一秒,船板上站出一個風姿卓越的女子。
不是裴葳蕤,又是何人?
“你們等著!”畢祖喝了聲,顯得急不可耐。
身后十幾個護衛領命,他們都知道,這時候不識趣就是在找死。
畢祖剛想讓畫舫駛過來,可轉念一想,不能打破這幅美人等候情郎的意境。
于是就地找了艘小舟,親自劃過去。
廢了九牛二毛之地,畢祖借著踏板,勉強踏上畫舫。
仿佛走進一片從未被開墾過的土地,他是先行者!
不僅如此,他還要徹底占有這片肥沃的土地。
【楊玄琰,我很抱歉。】
畢祖嘴角抑制不住上揚,整理松散的衣襟,邁著桀驁的步伐,向船艙走去。
剛走進船艙,他就愣住了,旋即情緒翻涌,怒火熊熊燃燒。
“葳蕤,這個廢物是誰?”
一個面具人站在裴葳蕤身邊,負手而立。
“是他讓你過來的。”裴葳蕤冷言。
說完后退幾步,遠離兩個她所厭惡的邪徒。
畢祖整個人氣炸了,額角青筋綻起,他表情猙獰起來:
“不管你是何人,葳蕤是我的女人,你敢碰我的女人,就只有死!”
張易之鎮定自若,靜靜的看著他,聲音不帶絲毫感情,“你是畢構的兒子?”
“廢物,膽敢如此稱呼我爹!”畢構眼底冒出兇光來:
“速度跪下,否則讓你死無全尸!”
他其實暗暗觀察了葳蕤的表情,看樣子葳蕤也很嫌棄面具男。
畢祖放下心來,至少葳蕤跟此人沒發生什么。
那眼下就必須先搞清此人的意圖。
張易之笑了笑,小心翼翼就為了捕捉一只螞蚱,本身就是一種恥辱。
豈能再容許他繼續蹦跶?
“動手。”
張易之拔高聲量。
話音落下,裴旻持劍走進來,他剛剛一直在樓下。
畢祖神情驚恐,裴葳蕤亦是面容驟變。
果然猜得沒錯,這丑陋男就是來殺人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面對什么樣的存在?敢動我一根汗毛,益州將再無你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