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吧,曾經犯過什么罪?”
張嘉禎哭喪著臉:
“與下屬的夫人有染,上衙時間逛妓院……”
“住口!”
剎那間,周利貞臉色沉下來,他拽住張嘉禎:
“你在耍本座?”
“你一個工部主事負責土木修繕、堰決河堤,怎么可能沒有貪污受賄?”
張嘉禎淚水狂涌,低聲哽咽:
“卑職不敢啊!”
“張巨蟒有多冷血無情,天下人都清楚,卑職害怕被他清理門戶,他根本就是六親不認……”
說著說著泣不成聲。
定州張氏沒占到他半點便宜,還要承受牽連的災難。
別人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在張巨蟒這里,他權勢熏天,家族膽顫心驚。
天下哪里還有這樣的親戚啊!
“張家有誰做過燒殺搶掠的事么?”
周利貞死死盯著張嘉禎的表情,施加威壓。
一旁的張同休忍住劇痛,冷笑道:
“別再問了,我們張家在京官員謹小慎微,從不敢逾越底線。”
“是么?”
周利貞一雙眸子越來越森寒,他一個箭步過去,鐵鉤直接插入張同休喉嚨。
鮮血飚濺,張同休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眼前只生下獄內墻壁之上搖曳的的燭火。
張嘉禎身子一下就軟了,從頭涼到腳,血液如同凝固了一般。
“聽著。”周利貞臉龐扭曲起來,雙目殺機四起:
“最后問你一遍,究竟犯過什么罪!”
張嘉禎目光呆滯,蠕動著嘴唇:
“下屬請我嫖娼……勾搭他人婦……”
蹬蹬蹬——
就在此時,沉重腳步聲出現在走廊過道。
周利貞收斂情緒,臉上露出謙卑的笑容,彎著腰走出牢房。
“審問出張家的罪名沒有?”武三思皺了皺眉,開門見山。
周利貞猶豫片刻,恭敬回答:
“啟稟殿下,進展順利,再過一會,就將罪名呈給殿下。”
聽到這個說辭,武三思臉色有些難看,聲色俱厲:
“廢物,幾個螻蟻都處理不好,孤要你何用?”
周利貞被罵得面如死灰,忙低著頭沉默。
武三思眉角微微抖動,盯著他:
“侵吞良田,貪污受賄有沒有,憑這些,孤能將定州張氏連根拔起,讓張氏雞犬不留。”
周利貞喉頭滾動,“沒有……”
見武三思一臉森然,他連忙出言補救:
“殿下,卑職再去抓幾個張家族人……”
“算了。”武三思平息怒火,冷聲道:
“過了今夜,就是全城圍剿張巨蟒的一場惡戰,別再浪費人手。”
頓了頓,他拔高聲調:
“孤現在是監國,代表皇權,懲處任何人都需要名正言順。”
周利貞聞弦知意,小聲的說:
“工部張嘉禎辱罵陛下,結黨營私,公開販賣鎧甲器械,造反之心昭然若揭。”
他這才反應過來,何必多此一舉呢?
權勢在殿下手上,白的也能描成黑的,誰敢有異議?
武三思負手而立,保持著氣度:
“依照律法,該誅張氏九族!”
“殿下英明。”
周利貞奉承了一句,接著道:
“明天,卑職就把張嘉禎的罪名公之于眾,張貼全城。”
“逮捕張家在京族人,然后帶神龍衛去定州抄家。”
武三思突然想起皇族的慘狀,心中殺機已熾,陰森森道:
“一定要掘墳鞭尸!”
“可憐張家祖宗一世英名,死后卻被他的孫子玷污和連累,連靈魂都要在九泉之下背負恥辱,不得安寧!”
“遵命!”周利貞大聲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