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做下人的就是要給主人分憂。爵士身體欠佳、精力不濟,我更要替他把城堡打理好,讓他不那么頭疼。”
“真是忠心耿耿……”獵魔人贊嘆著,眼中諷刺一閃而逝,“像格蘭特管家這么部下,想必在城堡里干了很多年,深受器重。”
獵魔人的話正好撓到了格蘭特心頭的癢處,他一張胖臉上開始發光,“我從十二歲開始在阿瑪維特堡壘里工作,那時候約翰老爺、瑪麗夫人都還在世……”一張嘴猶如開閘的洪水般,滔滔不絕地炫耀自己的過往。
而兩名獵魔人悄悄交換了個眼神。
“老爺見我雖年紀不大,但能力極為出眾、祖上三代務農身家清白,便破格提拔我為管家……”管家唾沫橫飛,不經意地一抬頭,然后他看見獵魔人沖自己劃了個奇怪的手勢,瞳孔中的神采便徹底黯淡下去,渾身癱軟在藤椅中,呆若人偶。
“現在,讓我們來談點有趣的事,”羅伊將辦公室的門鎖死,直奔主題,“兩年前,伊格納修爵士審判了一名叫做寇格林姆的獵魔人,并冤枉他綁架養蜂者的兒子,可有印象?”
“記……記得。”
“爵士當時從寇格林姆身上搜刮出一張圖紙。你知不知道,他把圖紙藏到哪兒去了?”
“地下室……“格蘭特臉色僵硬地說,“爵士認為怪胎的武器藍圖沒有收藏價值,讓我給丟到地下室的一個箱子里,和雜物放在一起。”
羅伊眼中興奮一閃而逝,沒想到如此輕易地就獲取到重要信息。
現在就差一步,他們將帶回蝮蛇學派失傳已久的裝備藍圖。
兩人隨即詢問了地下室的位置。
“廚房下面?”羅伊迫不及待想要去一探究竟,但城堡里太多人注意到他們的行蹤,這個時間明顯不合適行動。
詢問遠沒有結束,兩人關于白果園村莊和墓穴尚留有疑問。
“伊格納修爵士平日里都忙些啥?”
“喝酒……”格蘭特機械地回答。
“你有沒有發現爵士有某種奇怪的行為,比如搗鼓一堆瓶瓶罐罐、草藥、神秘的液體,翻看一些你完全看不懂的書籍?”羅伊的聲音收緊。
“沒……”格蘭特回答很果斷,“爵士平生最討厭書籍,他清醒的時候不是在喝酒就是抱著親人的遺像大哭。”
這完全就是一個自暴自棄的中年鰥夫形象,但根據白果園老板娘口中的陳述,伊格納修絕不是如此軟弱頹廢的人,他荒唐而殘暴。
“在此之前呢,是什么原因讓伊格納修爵士屠殺了白果園超過一半的村民?”
這便是酒館老板娘提到過的巨大變故。
格蘭特嘴唇抖了抖,臉上浮現出一絲掙扎,掙扎持續了幾秒表情又歸于平靜,服從地回答了獵魔人的問題。
“因為爵士過去那些年的所作所為,白果園的居民向維吉瑪法院送上了請愿書,最終維吉瑪法院認可了他們的不滿情緒,允許他們搬離白果園。爵士親眼目睹領民一個接一個離開,忍不住服了軟,派人去勸說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