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群農民仗著維吉瑪法院撐腰,對爵士說了些很難聽的話,激怒了他。然后殺戮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這不能作為伊格納修草菅人命的借口,他就是個屠夫!”羅伊說了一句,接著揉了揉太陽穴,他注意到布蘭特第一句話,凝視著管家平靜的面龐問,
“歸根究底,是白果園村民的請愿才引發了大屠殺……那伊格納修在此之前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能把農民逼到這個地步。”
這個年代,農民若非逼不得已絕不會主動離開賴以謀生的土地。
“伊格納修難道比強盜更加可怕?”
下一秒,格蘭特五官縮成了一團,臉上肥肉抖動,額頭浮現汗水,對于法印的反抗更加劇烈。
雷索和羅伊的心都提了起來,管家的反抗越激烈,說明他們的問題越扎心,越接近這座城堡的秘密。當然也有可能讓管家直接醒過來。
管家結結巴巴地說,“爵……士……爵士的名聲和……作風不太好……”
“怎么個糟糕法?”
“爵士……爵士發現自己的兒子孚羅里安少爺在和同性友人,村子里的一個獵戶談戀愛之后,驅逐了獵戶,少爺因此上吊身亡,雪上加霜的是,瑪麗老夫人也在兩年后去世。”
“自那以后,爵士變成了孤家寡人,整日酗酒,脾氣越來越暴躁,腦子也變得不太正常。村里流言四起——有人說爵士被魔鬼附身,會克死身邊所有人。”
羅伊聽完略微唏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孚羅里安的墓碑上只籠統記載了一個窒息而死,原來他是被自己老爹給逼死。”
“有一回……”格蘭特仍然自顧自繼續說,“爵士醉酒后……闖入白果園里的一場……婚宴,強行對……對新娘行使了初……夜權,還砍掉了一個……一個倒霉鬼的腦袋,因為對方帽子摘得太慢。”
他的語調斷斷續續,聲音越來越輕。
“果然是荒唐。”兩名獵魔人相視一望,都看到對方目光中的驚詫,“這種權利不是早被廢除掉了?他怎么敢?!”
“接下來了?“
這次格蘭特沒有回答,他閉上了眼和嘴,上眼簾一陣蠕動,像是做噩夢般,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眼神恢復清明。
對面獵魔人隱蔽地嘆了口氣,微微有些失望,可惜無法短時間內連續對一人使用亞克席法印。
“兩位大師,抱歉,我剛才走神了。”管家擦了擦自己腦門上莫名其妙出現的細密汗珠,唉聲嘆氣,“這人只要一過四十歲,有時候白天也像在夢游……對了,之前我說到哪兒了?”
“為了以防萬一,你要帶我們檢查檢查仆人的房間,”羅伊眼珠子一轉,也沒敢編的太夸張,“以及還有地下室。”
“我有說過這話?那兩位稍等,”管家皺眉,一臉不情愿,“墓穴那邊的消息傳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