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懂不代表其他人也糊涂。爵士,家族兩代旁系成員全部離開城堡,說不定發現了一些蹊蹺。”
“是嗎,可他們為什么不警告我?”
“我怎么清楚?得問你的父母。”
可瑪麗和約翰已經去逝,臥室中有了片刻的冷寂。
“這胎記……果真……果真是詛咒?”伊格納修滿臉懇求,“又該如何破除?求兩位救我?”
“我從未見過效力如此強大的詛咒,”光頭大漢遺憾地說,“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找到最初的下咒者。”
“大師……”伊格納修的聲音突然繃緊,“距離我的第一代祖先已經過去了一百年,下咒的人還活著?”
“不要以常識來揣度施法者,百歲以上的術士多得是……”雷索手指規律地敲擊桌面,“爵士,如今這位幕后黑手也許正在某處監視你家族的動靜。”
“你們的要求我都做到了。圖紙物歸原主,我也誠懇地向寇格林姆大師磕頭謝罪。希望兩位信守承諾,盡快幫我找出這個幕后真兇。”
“如果你肯合作,我們會盡力幫你。”羅伊頓了頓,“帶我們檢查檢查城堡上層的房間。您去世的親人們曾經住里面,對吧?”
爵士猶豫了片刻,頷首道,“希望兩位動作輕柔一點,不要破壞我親人的遺物。”
……
深夜,阿瑪維特城堡里仆人們都進入了夢鄉,原本負責照料伊格納修的仆人也被他打發掉,現在整座城堡僅最底層有士兵在值夜。
這樣的安靜正合伊格納修的心意,他提上一盞煤油燈帶著兩名獵魔人離開了臥室。走廊的光線昏暗,除了每間臥室門外掛著的一盞油燈將附近狹窄的一片區域照亮,大部分地方都很暗。
油燈的光將三人的影子投射到墻面上,看上去異常的巨大、猙獰。
窗外隱約有蟲鳴傳進來,伴隨一連串“嗒、嗒、嗒”的腳步聲在走廊中回蕩,還有一股涼風徘徊著,從走廊的一頭吹到另一頭,發出一陣陣詭異的嗚咽,仿佛女人的啜泣。
伊格納修在一扇門外駐步,“這是瑪麗·維理雷斯的房間。”
獵魔人頷首,離爵士臥室最近的另一間房屬于他的母親。
“嘎吱——”
“這間房自從兩年前瑪麗去世后,再沒人住過,但每周會有仆人來打掃。”伊格納修神色惆悵又有些懷念,“大師務必小心,不要碰壞任何東西。”
房間意外的干凈簡潔,沒有多余的裝飾,柔軟的大床對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副醒目的瑪麗·維理雷斯半身像。
畫像上的瑪麗夫人大概三十來歲,正是最成熟美艷的年紀。一頭茂密的褐色秀發扎在腦后,臉型微微狹長,下巴有點尖,眉毛淡而長。
黑色的眼睛大而有神,右耳垂掛著一枚巴掌大的花朵耳環。她的嘴唇微厚涂抹著艷麗的玫瑰紅唇膏,右側斜下方一粒美人痣平添了幾分風韻。
此刻她的表情沉著,下巴微微上揚,充滿自信。
最讓人驚艷地是她的穿著打扮絲毫不像一位端莊的貴族夫人,過于艷麗、奔放。
上半身是一件小巧的蕾絲背心,帶著明黃色的印花,襯托出優美的腰腹線條。下身是優雅的荷葉邊裙,一層疊一層,烙印著奪目而夸張的艷麗色彩,以及各種神秘的植物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