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料到了。”獵魔人微微遺憾,但這就是現實,現實不可能總是按照個人的意志發展。
“弗爾泰斯特年紀太大了,瞻前顧后失去了魄力。”雅妲說,“換成是我,一定會替你們洗刷污名,不就是幾張告示的事情。”
羅伊搖搖頭,哪有那么簡單,但他看到了雅妲狹長的眸子里熊熊燃燒的野心。“那么,我期待有那么一天,”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維吉瑪將出現第一任女性繼承者。
……
在離開弗爾泰斯特城堡前的走廊里,羅伊又碰到了一伙兒熟人。
幾名士兵,以及杵著拐杖的澤林、亞貢,躺在擔架里氣色好上了許多馬爾斯騎士,三位白薔薇的騎士正在與皇家顧問特莉絲·梅里葛德交談。
“下午好,羅伊大師,這么巧您也在!”三人瞅見他便熱情地迎了過來,簇擁在獵魔人身邊,女術士跟在后面。“上次我們能活下來都是托您的福,一直想跟您道謝來著。”
“三位言重了、你們也幫了我很大的忙,道謝就不必了。”羅伊欣慰地說。
盡管三人實際年紀比他大上不少,但之前的行動一直受他照顧。
“身上的傷好的怎么樣?還痛不痛。”
澤林鼓了鼓手臂上發達的肱二頭肌,“我完全沒問題,但特莉絲大人說還得休養至少三個月。”
“傷到骨頭,三個月算輕的,”女術士笑盈盈地走了過來,她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一身蕾絲花邊的紅色晚禮裙,彰顯出美好的身材,“這兩位還好,馬爾斯騎士今年肯定離不開擔架。”
“能活下已經很僥幸…”馬爾斯在兩位同伴的攙扶下從擔架里坐了起來。“羅伊大師…”
“你別動…乖乖坐好,感謝的話我心領了。下次注意照顧好自己就行。畢竟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救你們。”
“那個…大師…”旁邊的亞貢突然猶猶豫豫地說,“其實是我有個想法想征詢您的同意。”
“哦,說來聽聽,”獵魔人似笑非笑地,“我會酌情收取費用。”
亞貢被噎了一下,撓了撓頭,“我只想要您一個授權。”
“您大概不知道,除了白薔薇騎士的身份外,我還兼職著維吉瑪歌劇院編劇,閑暇之余就喜歡搗鼓一些創新性的劇目。而您上回勇敢的表現極大地激發了我的靈感。趁著受傷這段時間,我把您與食尸鬼、水鬼、蝠翼魔的搏斗的經歷寫成了一幕全新的歌劇。”
“啥?”羅伊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女術士捂著紅唇忍俊不禁,她沒聽說有哪個傻子把獵魔人塑造成歌劇的主角,那完全沒有市場。
“沒錯!”亞貢咬了咬牙,“我以您的傳奇經歷為基礎,寫下了一幕歌劇。只要您同意我就會向劇院投稿,然后籌備一段時間,等待劇目正式開演。”
“叫啥名字?”
“污穢的終結者——下水道屠夫傳說!”
女術士終于“咯咯”嬌笑出了聲。
“下水道屠夫,誰給我取的外號?”羅伊臉色一板,暗金的瞳孔射出危險之色,“亞貢騎士,你的審美是跟水鬼學的,這外號簡直比公雞殺手還難聽!”
“大師,公雞殺手又是什么典故?”亞貢滿臉求知欲。
“呸、呸!我就隨口一說,打個比方。”羅伊解釋了一句,但效果不太好,劇作家亞貢魔怔似地低聲念叨,“公雞殺手…下水道屠夫…”,
似乎想從中挖掘出更多“傳奇經歷”。
“我警告你!別胡思亂想,把公雞殺手跟我扯上任何關系,下水道屠夫我也就認了。”
“您同意了?”亞貢一臉欣喜。
“你寫的歌劇里沒有什么地方污蔑獵魔人?”羅伊謹慎地發問。
“怎么可能!”亞貢拍著胸膛,漲紅了臉,“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侮辱救命恩人,恩將仇報,那就是侮辱白薔薇的榮耀,我還有什么資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