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會按照承諾協助獵魔人兄弟會改良突變配方,順便為你主持飛獅怪青草試煉。直到明年,你預言的那個時間點。”
“這一年多作為考察期。”
“如果索登山之戰未按時發生,”麗塔·尼德瞇著眼,皺了皺鼻子,張嘴做出一個啃咬的動作,卻一點不兇狠,反而莫名可愛,“小壞蛋,我會讓你知道欺騙一個女術士,會有什么悲慘下場。”
“但你要是說中了。”
“那么從那以后,我與獵魔人兄弟會將保持長期合作關系,”女術士臉色轉怒為喜,沖他眨了眨眼,“有你這么一位預言大師在,我當然要抱緊大腿。”
羅伊松了口氣。
總算說服第一位施法者。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氣氛越發火熱。
“對了,珊瑚,你當時究竟是怎么跟阿爾迪珂和解的?”這幾天獵魔人問過她好幾回,可珊瑚一直都是莫測高深地沖笑笑。
但這次,女術士很坦誠,
“我和她打了賭,利用她和維拉克薩斯的感情,賭她不敢服下愛情解藥,或者把解藥交給國王。”
“結果了。”
“那不顯而易見嗎?她害怕承認事實——國王和王后童話般的愛情,只是愛情靈藥構建的假象,一戳擊破。”
“她選擇沉溺當中,永遠不醒來。”
“她的化器封形術并不適合戰斗,她無法應付我,只能跟我合作。”
“我幫她解決所有麻煩,讓知情者包括麗塔在內徹底離開這個國家…我獲得一筆豐厚的補償。”女術士向后側躺在了紅色的野餐布上,一手撐著下巴,一縷垂落的紅發調皮遮住她的左眼,她睡眼惺忪地凝望著獵魔人,曲線如同起伏的山巒。
“相當于未來五年皇家顧問的薪資。”
獵魔人為她分開肩頭紅發的手輕顫了一下,轉頭沖著空氣眼放精光——珊瑚豈不成了富婆!
她續道,“這筆錢,我給了瓦西里一部分,當做他們新生活的啟動資金,和愛情靈藥的買斷費。”
“你買那玩意兒干嘛?”羅伊不解,在他看來所謂的靈藥就是一種雞肋,真正相愛的人用不上,無愛的人用不了。
不過或許可以嘗試引進格斯維德藥劑店?
沒準能成為繼精力藥劑后的下一個爆款。
“放心,愛情靈藥只用于研究,不會偷偷倒進你的水里,”她搖頭笑道,“連瓦西里這個創造者都不曾讓自己心愛的人飲下靈藥,這充分說明它不那么靠譜。”
“只有命中注定的,經過考驗的愛情,才是真正的愛情。”
羅伊點點頭,聽著珊瑚輕聲絮語,不禁躺在她身邊,一同眺望海邊蔚藍的天空。
她語氣一頓,側過臉凝視獵魔人的眸子里中波光粼粼,“所以,小壞蛋,你是那個注定的人嗎?”
不等獵魔人給出答案,她繼續低語,
“我記得告訴過你,我來自史凱利杰,生而具有海的血液,我很喜歡沐浴海風的感覺。”
“我以前經常做夢,”她在他的凝望中接著說,“夢到乘船出海,船上只有我一個人。揚起船帆,魔法催動船槳,駛往寬廣無垠的大海。”
“身邊只有波光和陽光。溫熱的海浪濺到衣服上,海風像個飽經滄桑的長者一樣撫摸我的頭發。”
“我就在海上獨自一人,享受著孤獨,我就這樣在疏遠的海面上獨自漂泊。”
她仰面躺到草坪上。
“直到后來,不知什么時候…在我的夢里面,船里邊,我的身旁,多了一個同行的人……”
溫柔的呢喃中,熾烈海風拂過凱拉克城外的山崖。
姹紫嫣紅的玫瑰在冬日盛放。
獵魔人漫進了花叢之中。
“珊瑚,從現在開始,你永遠不再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