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業看到了陳子昂和張檢,揮手喚道。
“蕭兄早出來了?”
二人快步走來。
蕭業道:“我剛出來,你們考的如何?”
張檢卻是道:“家母一直要請蕭兄過門致謝,索性考完了,也沒什么事,蕭兄不如去我家成全家母的心愿,回頭我讓人和你嬸嬸說一聲,考題咱們在車上對,如何?”
“那就叨擾了。”
蕭業爽快的應下。
“馬車在那邊!”
張檢哈哈一笑,引領著走了過去。
張檢家的馬車,就是普普通通的烏篷車,車里備有熱粥,蕭業哪怕喝過了,也再喝上一碗,胃里暖哄哄的,這才對起了題。
貼義不用多說,考的是死記硬背功夫,墨義的第一題是甜棗性質,只要用心苦讀,基本上破題不會有誤,考較的只是義理深淺。
三人各自把文章背誦出來,憑心而論,張檢在經義方面明顯差了一籌,蕭業與陳子昂水準相當,處于經意內含,初見氣度的階段。
不過蕭業有所保留,不敢深入闡述,不知陳子昂是否也是如此。
“哎,這一題我沒希望嘍,還虧得把蕭兄請來了,否則我爹哪里饒得了我?”
張檢搖頭嘆氣。
陳子昂呵呵笑道:“未到最后一刻,怎知分曉,我們再對第二題,此題有原意與引申義之分,愚兄思忖再三,以原義破題,不知蕭兄如何破的題?”
說這話的時候,陳子昂有些緊張,破題錯了,別的考的再好,都沒指望過。
張檢也看著蕭業。
蕭業道:“我也是以原義破題!”
“哎呀,慘了,我用的是引申義!”
張檢突然慘叫一聲。
蕭業與陳子昂相視一眼,勸道:“我們也未必就一定對,一切等待明日再說罷。”
“哎~~”
張檢苦澀著臉,重重嘆了口氣:“若是別人與我對題,說不定我還心存僥幸,可你倆,一個是不在梓州考,卻偏來江都的過江龍,另一個是本地的坐地虎,我哪里還有僥幸啊,罷了,罷了,我反正也不是讀書的料子,考不中也死了心,還是老老實實的幫家里打點生意罷。”
陳子昂臉一沉道:“既便這次不中,還有下次,你還不足二十,怎能喪失心志?”
張檢哀嚎一聲,癱倒在了坐椅上。
……
“娘的,都是那賤種害的!”
史家的寬闊馬車上,也剛剛對完題,黃文光恨聲咒罵。
“黃郎,誰害了你?”
一名史進的跟班問道。
黃文光沒好氣道:“那賤種與我一個學舍,本來我在為第二題拿捏不定,結果他第一個交卷,還串通吏員故意作出驚駭的表情影響到我,不是他害的我還能是誰?”
車內幾人均是暗暗鄙夷,黃文光的水平擱在小縣,或許有些把握,但是放在江都,幾乎是沒可能中,只是礙于面子,沒人點明罷了。
史進淡淡道:“黃郎莫要著急,就算給他中了又能如何,想玩死他,容易的很!”
黃文光眼前一亮,猛一咬牙道:“若是三郎能除去那賤種,我黃文光從此愿唯三郎馬首是瞻!”
“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史進大度的擺手,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