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瞬間粉面通紅,狠狠一眼瞪了過來。
蕭業倒也不惱,在他眼里,夏荷只是個小姑娘,哪怕實際年齡已不可考,于是嘿嘿一笑:“夏荷姑娘,你糾纏我貌似我不吃虧吧。”
“如果妾與蕭郎洞房時變成這樣呢?”
夏荷詭異一笑,那如花般的俏面,突然變得獰猙起來,嘴角長出了兩顆森白的獠牙,嘴唇變得腥紅,眼珠變得血紅,面色如死人般的灰白。
蕭業一驚,就要放開夏荷的手。
“嘻嘻!”
夏荷嘻嘻一笑:“嚇你的啦,妾怎么可能長成這樣,就是看你還敢不敢再起壞心思?”
隨即緊握住蕭業的手,傳來一股奇異的力道,不是真氣,卻能與真氣相融。
憑心而論,蕭業真給驚的不輕,這是活生生的聊齋啊,于是本能的催動真氣抵擋。
“咦?蕭郎竟是道門中人?”
夏荷訝了聲,便道:“莫要排斥,妾只是想帶你跑快些!”
雖然夏荷展現出了獰猙的一面,不過蕭業也不覺得會害自己,徐徐撤去抵抗,那力道進入經脈,向足底的涌泉穴匯聚,一股彈力油然而生,兩條腿都變得輕快起來,當即邁開大步飛奔。
一路上,蕭業都在暗暗體會,記下行功路線,這種方法用來趕路還是不錯的。
他雖然有真氣,卻不會運用,這顯然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夏荷嘴角微微一撇,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很快的,夏荷帶著蕭業來到了蘇候祠。
祠堂位于揚州府與儀征縣的交界處,本是抱山負水,左青龍右白虎的格局,可是整片地域,竟給他一種荒涼破敗的感覺,周圍雜草叢生,野樹成堆,不見一片農田。
夏荷從旁道:“此處原是一藏風聚水的寶地,隋文帝楊堅重新勘定民間神邸之后,將蘇候祠定為淫祠,并請來道門真人破壞了當地的風水格局,所以才是蕭郎看到的這樣,我們快進去吧。”
“嗯!”
蕭業點了點頭,與夏荷步入祠堂。
天色還未放亮,祠堂里昏暗異常,被砍去腦袋的塑像半傾,遍地都是糞便和鳥獸骨骼,蕭業盯著塑像,沒看出任何名堂,不禁轉頭望向夏荷。
夏荷道:“請蕭郎靜氣凝神,勿要運轉真氣!”
說著,就再次牽住了蕭業的手。
蕭業依言照做,就覺眼前一花,頭腦有微弱的眩暈感,定睛看去,已經身處于一個奇異的空間當中。
約有數百丈方圓,中間一座三進殿宇,不,應該說成院落,只是仍然保留著殿宇的痕跡,就象是原本氣象恢宏的大殿被按照一定的比例縮小了。
蕭業尚是頭回見得這般奇景,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來。
“春蘭,春蘭,你在哪里?”
夏荷放聲叫喚。
“夏荷……”
殿內剛發出聲音,就被一陣雷鳴般的大笑遮蓋。
“哈哈,想不到你還敢回來,咦?帶了個書生進來?莫非你以為區區書生就能耐何得了本神?”
伴著笑聲,一名金甲神人從殿內步出,打量向蕭業,傾刻間,目光微閃,喃喃默念:“龍種?”
“他就是蘇峻,蕭郎小心些!”
夏荷從旁提醒。
蕭業點了點頭,淡淡道:“蘇峻,字子高,長廣掖縣人,少有才學,舉孝廉入仕,永嘉亂后,結壘于掖縣,率眾聚集廣陵,元帝拜為鷹揚將軍,授淮陵內史,領蘭陵相,從平王敦之亂,又拜為冠軍將軍、歷陽內史、散騎常侍,封邵陵郡公,及明帝卒,庾亮執政,欲除峻兵權,峻不安,遂與祖約揮軍南下,逼走庾亮,挾持成帝,不知蕭某可有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