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十兩一匹,五十匹五百兩,松江棉布百兩一匹,五十匹就是五千兩,加上一千兩現銀,總計六千五百兩!
巧娘與杜氏均是驚詫的望向蕭業,誰會送這么重的禮?更重要的是,這鐵無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數。
蕭業也道:“鐵堂主,太貴重了吧,還請收回!”
“誒~~”
鐵無痕豪爽的猛一揮手:“解元公中了舉人,莫非就不認我老鐵這朋友了?不貴重,一點都不貴重,解元公若是不收,那我轉身就走。”
“也罷,那我就受了鐵堂主的心意了!”
蕭業并不推辭,一般中了舉人,除了投佃,還會有人送禮攀交,因蔣方一事,他對鐵無痕的印象還不錯,雖是草莽中人,卻是真情真性,而且擅于審時度勢,并不莽撞。
接下來,蕭業把杜氏與巧娘向鐵無痕介紹,互相見了禮,母女倆去后面煮茶,鐵無痕又與蕭業寒喧了一陣子,便從懷里取出一疊稿紙道:“解元公,這是我幾個月來搜集到了蘇候逸事,您看看?”
“哦?”
蕭業接手里看去,記載非常零散,還有很多一看就是杜撰出來的,不過話說回來,史書記載的英雄事跡,又有幾件沒有水份?
“行!”
蕭業點頭道:“先留我這,我這幾日寫一副話本,五日之后,你派人過來拿走!”
鐵無痕諛笑道:“解元公的西廂記傳誦江東,再親手為蘇候編寫蘇候傳,以解元公的名聲,想必蘇候苦盡甘來為時不遠啦!”
“誒,千萬別扯上我!”
蕭業忙揮手攔住。
“呃?為何?”
鐵無痕不解道。
蕭業道:“蘇候的神職已經被隋文帝剝奪,本朝也是承認的,我與蘇候直接扯上關系不妥,不必具我的名,找人傳唱足矣。”
“噢!”
鐵無痕恍然大悟,說到底,蕭業是舉人,是朝廷體制中人,怎可能為一個邪神正名?
這無關是非,只是立場問題,不禁心里暗暗佩服到底是解元公,做事這般謹慎,將來必成大器啊,也深深慶幸自己這份大禮沒有送錯!
鐵無痕這一坐下來,倒是不愿走了,蕭業前世能上講壇,可見口才是有的,在他眼里,鐵無痕是迷途羔羊,自己是人生導師,有務要幫助鐵無痕走上正道,各種雞湯大灌特灌。
現代人對于雞湯都有一定的抵御力,但古人哪里喝過雞湯?
“世間諸多不平,抱怨何用?唯君子三省其身,砥礪前行!”
“創造而不占有,功成而不自居!”
“天高又怎樣,踮起腳尖,你會更接近陽光!”
一碗碗雞湯灌下,鐵無痕大受觸動,生出知己之感,就在他沉浸于雞湯的玄妙中時,門外傳來蒼老的叫喚聲。
“業兒吶,九叔公來探望你啦!”
蕭業的滔滔不絕戛然而止,愕然望向門外。
就見九叔公一襲田間老漢增裝扮,身板硬朗,拄著拐杖,風風火火的踏入店里,身后跟著蕭溫與蕭良,另有蕭義等幾個年輕人。
蕭業眉心微擰,本能生出不快,但還是站起來拱手道:“原來是九叔公,侄孫給九叔公見禮了!”
“免了,免了!”
九叔公大冽冽的坐下,卻是眼前一亮,他看到了屋里擺放著的三口箱子,一箱銀子,一箱絹帛,和一箱松江細軟布,不禁咽了口口水。
隨即把目光移向鐵無痕,帶有考究之色,問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