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
林枚也縮在蔡先生的懷里,**過后,滿是慵懶滿足,只是蔡先生從不與她神魂媾和,讓她有些失落。
畢竟神魂有了媾和,彼此間就沒了秘密,非最親密的道侶不可為之。
暗暗嘆了口氣,林枚問道:“進兒那幾個兄弟你打算怎么辦,就任由他們鬧下去?”
蔡先生淡然道:“翻不了天,怕什么?”
林枚不滿道:“可是由得他們鬧也不好啊,對進兒的名聲不利。”
蔡先生呵的一笑:“鹽商能有什么好名聲,想必你也清楚,史家富甲揚州,史文龍死后,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如果不鬧騰,只怕有人會忍不住對進兒下手。
鬧吧,大家都在看熱鬧,鬧到明年,塵埃已定,進兒的地位就穩了。”
“明年到底會發生什么事?”
林枚忍不住問道。
蔡先生淡淡道:“明年,揚州一帶將有叛亂,我雖不明事由,但推算天機,**不離十,嶗山派的老神仙也如是看待。”
“叛亂?”
林枚驚的坐了起來,渾然忘了薄被已然滑落,擰著眉尋思片刻,便道:“師兄常說明年有大變,但皇帝已經登基,皇后被尊為太后榮養于仙居殿,并不干涉朝政,朝廷風平浪靜,大唐又值盛世,怎么可能會有叛亂?”
蔡先生沉吟道:“自皇后當政以來,沙門大興,道門豈肯干休,當年高陽公主與辯機私通案,本是道門做的手腳,誰料弄巧成拙,被先帝指使長孫無忌,除去了吳王李恪及一系列宗室,這些人都是道門的棋子,后武才人當上皇后,又除去長孫無忌與褚遂良……”
“師兄等等!”
林枚打斷道:“吳王李恪被除不是對沙門有利么,皇后既心向沙門,為何又要除去長孫無忌?”
蔡先生冷冷一笑:“上至宮廷,下至朝臣,與佛道兩門的訴求并不同,你別看李家尊道門,但是打擊道門最狠的,便是李家,皇權豈容外道染指?我敢斷定,如讓太后取得大權,必也會反過來打擊沙門,而佛道二門對此也有提防,皇權與佛道之間,是一種既利用,又打擊的關系,長孫無忌被誅,只是單純的擁戴王皇后,武后豈能容他?”
“噢!”
林枚點了點頭。
蔡先生又道:“吳王李恪死后,沙門復興,道門徹底對先帝死了心,于是繼續在宗室中挑選合適的龍種,由此瑯琊王與越王入了道門的法眼。
歷來起兵,必有人有錢,否則便是流寇,成不了器,道門吃過太平道與天師道的虧,自不會重蹈覆轍,故從人手和錢糧兩方面布局。
首先是人,兩王二十年來,觸角深入漕幫,一聲令下,數十萬漕丁皆可用。
而在錢方面,當是揚州鹽商,當初史文龍能發家,與此不無關系,其實憑心而論,史家的財產皆為兩王之財,也是道門之財。
呵呵,扯遠了。
你問我會有何大變,會發生什么事,現在我沒法說,畢竟天象只是朦朦朧朧的預示,皆指向明年有刀兵之禍,本來如史文龍未死,史家必以傾家之財助之,我也樂見于此,成了,有從龍之功,敗了,也由史文龍頂罪,但如今家里是進兒做主,我不得不慎重啊。”
是的,涉及造反,還是在太平盛世造反,哪個能坦然視之?
林枚沉默了小半晌,才發現被子竟然滑落了,忙取了件衣服披在肩頭,才道:“師兄可考慮出結果了?”
蔡先生眼神陰霾,淡淡道:“做兩手準備,瑯琊王與越王的人已經來了,先與他們周旋,銀子是不可能給的,帳本上也查不出有多少銀子,想要銀子,找張柬之去要,但可以先通過秘密渠道給些糧食兵甲,同時觀望風勢,誰勢大,就靠向誰家。”
“嗯!”
林枚點頭道:“師兄實是老成之見。”
……
時光如織,不覺中,已是早春二月,蕭業穿越來此,已經整整一年了。
這段時間里,史家的扯皮官司繼續打著,而蕭業與巧娘每十天一次神魂媾和,飛速提升著彼此修為,巧娘不久前渡過了第一劫,有蕭業護持,自然不會出岔子,她的真氣中有了絲絲雷霆,才氣隨著讀書,日益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