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
史進焦躁不安,自被禁足以來,尤其武承嗣出面也無果,他的脾氣越發暴躁,隨著開考漸近,漸漸達到了頂點,要不是有蔡先生壓著他,怕是要提刀殺人了。
畢竟蕭業斷的是他的前程!
一個本有大好前途的年青才俊,突然前路被人斷去,只能祿祿無為,看著別人飛黃騰達,擱誰身上都心理不平衡。
“業兒,急也沒用,不如靜下心來讀讀書,兩年后再考便是。”
林枚忍不住勸道。
“進你娘!”
史進厲聲咆哮!
林枚被嚇住了,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史進,心里如碎了般,一片空白。
蔡先生把她嫁給史文龍,獲得了大量錢財,位列金丹真人,而她仍只是區區二劫小修,修為十幾年來停滯不前,如今蔡先生又攀上了周國公,擬定了雄心勃勃凝結元嬰的計劃,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她。
其實感情這東西非常奇怪,史文龍活著的時候,林枚的心在蔡先生身上,現在史文龍死了,她可以公然與蔡先生成雙成對,卻發現,蔡先生遠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而史文龍雖然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尊重她,如果時間能倒流,她寧可一心一意的做史文龍的妻子,與蔡先生一刀兩斷。
可惜世間沒有后悔藥可吃。
她已經沒了別的指望,只能指著史進,卻沒想到,史進竟然朝自己吼!
“進兒!”
蔡先生趕過來,厲喝一聲。
史進這才閉上了嘴,但神色依然煩躁的很。
蔡先生又道:“剛剛得到的消息,洛陽尹本是派人帶蕭業去問題,但是被狄仁杰擋了下來,此子已經進了考場。”
史進急道:“狄仁杰是什么人?”
蔡先生道:“戶部度支郎中!”
“哈~~”
史進哈的一笑:“一個小小度支郎中有什么了不起,國公爺不是信誓旦旦李景諶會把那賤種帶去問話么?竟連個度支郎中都奈何不得?”
蔡先生對史進失望之極,不過他也不指望史進成才,于是很有耐心的冷冷一笑:“你有何資格看不起狄仁杰?此人曾當過大理寺丞,在短短一年多時間內,審決一萬七千人,無一人喊冤,高宗在世時,多次犯顏直諫,巧妙地從虎口中一次次救回了朝廷重臣,很多人皆心懷感激,又知人善用,所薦者,無一不是國家棟梁,即便是周國公,都不敢在狄仁杰面前放肆,這樣的人你敢說有什么了不起?”
“這……”
史進氣勢被打了下去。
蔡先生接著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憤,但就算讓他中了進士那又如何,若不授官,周國公還不好對付他,授了官,豈不是俎上漁肉,任人宰割?你看這朝中官員,有幾個不是進士出身,周國公想滅誰,皆在反掌之間,這兩年,你且安心讀書,兩年后,你未必弱于他,或許此子犯了錯被貶被殺都有可能。”
“是,弟子明白了!”
史進重新拾回了信心,眼里現出怨毒之色。
“還不向你娘道歉?”
蔡先生又道。
“娘,孩兒錯了,不該向娘發火!”
史進乖巧的跪在了林枚面前。
“罷了,罷了,你起來罷,娘也理解你!”
林枚倒是沒太激動,她有些死心了,意興索然的擺了擺手。
國子監!
會試的出題類型與鄉試是一樣的,四書題一道,試貼詩一首,五經題各一,策論五道,但是與鄉試的側重點不同,會試重點考校策論,對策論的要求非常高。
也就是說,四書五經的要求不變,策論的難度提上去了,哪怕四書五經答的再好,策論不過關,依然落第。
蕭業仔細看了題目,提筆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