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并不大,二十來丈方圓,足夠兩人以文氣交鋒。
雖然索元禮沒有功名,文昌帝君不可能賜予文氣,但是法儒兩家是相通的,法家先賢可以賜予,索元禮的文氣是四品。
“蕭狀元,可曾準備好了?”
索元禮現出殘忍之色,森森笑道。
“請索中丞指教!”
蕭業拱了拱手。
“吼!”
索元禮的身后,突然浮現出一只豺狗,身長丈許,黑紅相間,渾身散發著殘忍兇戾之氣!
他的文氣不高,卻是正五品的中丞,官階比蕭業高了四品,這也是他的底氣與信心!
“去!”
索元禮大喝一聲!
“吼!”
那豺狗張開血盆大口,向蕭業猛撲過去。
“轟!”
蕭業背后,八品才氣沖天而起,化作一支標槍,向豺狗疾射!
“八品?”
結界外面,頓時喧嘩起來。
要知道,進士的普遍水準是六品文氣,當世大儒也不過七品,而蕭業是八品!
“難怪此子恃才自傲,也確實有自傲的資格!”
“但他官階低下,又沒怎么以文氣與人爭斗,哪里比得上索中丞,歷數十場爭戰,經驗豐富,我看此局還是索中丞穩勝!”
“看,果然如此!”
就見結界中,豺狗眼里現出了輕蔑之色,豺爪一撥,就把標槍撥去一邊,卻是出乎眾人意料,蕭業負手唱道:“熒熒巨闕,左右凝霜雪。”
那標槍轟的散開,化作漫天冰雪,卷向豺狗,如若細看,這哪里是冰雪,而是一柄柄晶瑩的細劍,密密麻麻,有如蜂群,扎在豺狗身上,不見血,唯留一道道細白創口。
“嗷!”
豺狗吃痛,仰天嘶吼。
“且向玉階掀舞,終當有,用時節,唱徹。”
傾刻間,狂風大作,風助劍勢,豺狗的體表快速被白霜覆蓋了。
索元禮一見這情形,心頭焦急,他知道文氣比拼,詩詞的作用非常大,但他是胡人,不通詩詞啊,只能絞盡腦汁,吟道:“山中一老豺,鹿羊見我跑,縱始遇猛虎,我也一口吞!”
“嗷!”
豺狗張開血盆大口,不顧幾乎被冰箭凍僵的身體,后肢用力一蹬,再次撲向蕭業。
蕭業繼續唱道:“人盡說,寶此制無折,內使奸雄落膽,外須遣、豺狼滅!”
轟!
那漫天冰雪,化作了一張大網,只見網面上,白光閃爍,一道道揉合了儒家與法家的精義浮現,分化成無數各式各樣的劍器,狠狠扎去!
“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論世之事,因為之備!”
“堯為匹夫不能治三人,而桀為天子能亂天下!”
依據精義不同,所化的劍器也不同,而索元禮……
蕭業發現,索元禮的豺狗毫無精義可言,只有來自于靈魂里的殘忍暴戾,不過讓他留意的是,索元禮的豺狗來自于官氣與文氣的融合,不由心中一動,如此粗鄙之人都能融合官氣與文氣,或許自己也可以把兩者融合?
此時,那豺狗傷痕累累,在網中劇烈掙扎,可是網越縛越緊。
“此子竟然是法儒融合?”
來俊臣不敢置信道。
周興卻是現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他在揚州曾與蕭業做過一場,那時的蕭業,文氣中只有儒,沒有法,難道法家精義是在與自己的戰斗中領悟出來的?
若果是如此,此子可怖,須除之!
蕭業則是又留意到,那豺狗被冰箭切削下來的軀體,漸漸消散在了結界中,顯然被李悝收去了,那自己有沒有可能截取呢?
眼睜睜看著戰利品平白歸了別人,他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