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畢竟是幻象,法家大能沒法以真身顯現,出現在結界里的,只是投影,不具備任何法力威能,當幻象影響不了蕭業,基本上就沒輒了。
“哈哈哈哈~~”
蕭業突然哈哈笑道:“他強任他強,青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青史悠悠,鐵筆錚錚,爾等作為,已經蓋棺定論,一群冢中枯骨,莫非還想翻案?自身不正,怎能壓服于我,還不速速退去!”
隨著大笑,嗷的一聲慘嘶,索元禮的豺狗被徹底吞食干凈,失去了索元禮的文氣支撐,結界也如肥皂泡般,砰然炸開,法家諸圣消失不見,蕭業與索元禮回了現世,那一座座塑像的面孔上,殘留著憤怒與恨意!
殿內一片安靜,除了索元禮劇烈的喘息聲。
眾人紛紛看去,只見索元禮面色蒼白,渾身繚繞的兇煞氣息已經不再,目光茫然空洞,平凡又不自信,庸庸碌碌,從此泯然于大眾矣。
這正是文氣爭斗失敗的后果。
文氣被奪,心氣俱喪,索元禮本是個酷吏,行事兇狠,手段毒辣,心思狡詐,但從今日起,將變得平庸,唯唯諾諾,尸位素餐,淪為街邊最普通的路人。
當然,這種變化并不意味著索元禮能躲過將來被清算的厄難,御史臺其實和黑社會的性質有些相似,雙手沾滿了無辜的鮮血,仇家、下級與同僚怎么可能給他金盆洗水的機會?
好比一只獅王被撥去爪牙,卻奢想安渡余生,可能么?
索元禮的狠毒便是他的爪牙,一旦被人探出狠毒的不再的真相,就是他的死期來臨。
“蕭郎,你怎能真傷了索大人?”
周允元厲喝。
“我哪里傷到索大了人?索大人除了疲累點,不是好好的么?”
蕭業無辜的兩手一攤。
“你……哎,罷了,罷了,不知者不罪!”
周允元眼睛一瞪,竟被噎的無話可說。
是的,索元禮被奪的是心氣,傷的是靈魂,身體卻是無恙,哪怕請來大能修士,都不能說蕭業傷了索無禮。
周允元只得嘆了口氣,扶住索元禮,關心的問道:“元禮兄感覺如何?”
“頭有點暈,我沒事,休息一陣子就好了,周大人,麻煩你給蕭郎安排下罷。”
索元禮搖了搖頭,說話聲音軟軟糯糯,帶著些畏縮,全無往日的官威氣勢。
雖然他的官職仍在,但官氣被抽取,威嚴沒了,不僅旁人對他再無敬畏,就是他自己也底氣不足。
周允元暗喜,索元禮確實廢了,自此之后,右肅政臺數他一家獨大,當然,他不會感激蕭業,心里反暗暗忌憚,此子果然是刺頭,先告史進的黑狀,拒絕周國公的拉攏,現在又跑來右肅政臺搞事了,得及早除去,畢竟誰都不想落到索元禮的下場。
“周御史,替本官安排蕭郎,并把職責講清楚了,本官送索大人回去休息!”
周允元回頭喚道。
“是!”
周興拱手施禮,便笑道:“蕭大人,請吧!”
“有勞周大人!”
蕭業點了點頭,隨周興離去。
原本御史臺內部有臺院、殿院與察院三院,分別統領侍御史、殿中侍御史與監察御史,但是隨著分置出右肅政臺,三院的職責分工被打亂,凡右肅政臺都有監察地方之職。
不過周興雖然官秩從六品,卻和蕭業沒有從屬關系,兩者都受御史中丞垂直領導。
“蕭大人,此處便是你辦理公務之所,凡察院所屬計史、令史、掌固,皆可調用,三院共用臺獄,非審案不可妄入,咱們這一行啊,既然進來了,就是個勞碌命,暫時不會派給你案件,你先把卷宗流程熟悉了,過幾日,咱們右肅政臺內部為你辦個接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