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滿頭冷汗,面色僵硬。
蕭業有數了,定然有人從中克扣伙食費,不要小看每人每天扣個幾錢銀子,積少成多,聚沙成塔,一年下來,也極其可觀。
于是壓低聲音道:“七錢可有?”
張慶不吱聲,眼珠子滴溜溜轉。
“六錢?”
蕭業又問。
張慶依然不說話。
“五錢?”
“四錢?”
“三錢?”
“咳咳~~”
張慶咳嗽兩聲。
尼瑪的,夠狠啊,扣了七成!
從這方面來看,右肅政臺不管對外怎么樣,內部還算是公平的,畢竟御史是太后養的狗,狗與狗之間,首先不能鬧內杠,蕭業之所以會被太后踢走,就是因為他不咬外人,專咬自己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慶咬了咬牙,又道:“蕭大人,銀子大部歸了上面,動外夷的伙食費,就是動上面那些人的錢袋子,豈肯干休?依蕭大人的品級,每年也能分潤不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蕭業哼道:“張大人,或許你以為本官年輕氣盛,眼里揉不得沙子,今日本官就告訴你,蕭某無意與任何人作對,奈何有些人貪婪過甚!
就拿咱們禮賓院來說,本就艱難,卻還有人從窮苦人家的地里刨食,就算每年只扒回來幾百兩銀子,年底分分,每人也有十來兩,至少能好好的過個年,此事本官管定了,如得罪了上面的人,盡管沖著我來,本官倒要看看,誰的狗膽包了天!”
張慶怔怔看著蕭業,一股欽佩油然而生。
雖然他是典型的官場老油子,但心里仍有良知,仍然存在對正義的向往,他能看出來,蕭業是真心要做事,也是真心為下面人考慮,值得敬重。
好一會兒,張慶道:“即然蕭大人愿一力承擔,那就按蕭大人所說去做,不過……契丹人的伙食?”
“就一錢,過會兒你去和膳食那里打個招呼,要講清楚,每人每日只撥一錢銀子,以前的爛帳,本官不追究了,自即日起,任何開支,沒有本官簽名,不得支取,否則以貪瀆論處!”
蕭業不假思索道。
“喂,你們倆個嘀嘀咕咕的,商量好了沒有,別說一錢,一兩銀子我們都不干,至少二兩!”
有契丹人忍不住了,嚷嚷起來。
蕭業轉頭,不客氣道:“實在是抱歉,禮賓院是個窮衙門,供養不起你們,如有不滿,可向上級衙門投訴!”
“你……”
幾個契丹人抄起袖子,奔了過來,一副兇神惡煞樣。
蕭業冷冷一笑,放出一小絲攜帶著大羅心經經文的精神力量。
他的識海中,才氣和官氣還在合力煉化著經文,蕭業也掌握了些許訣竅。
比如他現在使用的,就是個懼字,以精神力把懼字的精義施展出來。
果然,那幾個契丹人突然眼里現出了恐懼之色,目瞪口呆的看著蕭業,不自禁的往后退。
‘還真是好用呢!’
蕭業暗暗一笑。
當然,眼下對符文的應用還粗淺的很,怕是只能影響到普通人,遇上修士未必奏效。
“那……那我們要女人!”
契丹人商量了一陣子,又叫囂起來。
蕭業轉頭問道:“張大人,能否找到昆倉奴?弄兩個過來給契丹使臣爽爽!”
張慶錯愕的看著蕭業。
剛剛建立起的光輝形象,轟然塌了一半。
契丹人也久仰昆侖奴的大名,一聽要拿昆侖奴過來給他們玩,頓時不滿道:“我們不要黑的象鬼一樣的昆倉奴,我們要白白凈凈的唐國女人!”
蕭業臉一沉,冷聲道:“我們大唐的女子,不是給人玩弄的,鬧到太后面前,我也敢講這話,想要玩女人,也行,趕緊把事情辦了,回你們的契丹草原,想玩多少玩多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有契丹人不服氣道:“唐國不是有青樓妓館嗎?”
蕭業哼道:“那也是兩情相悅,你看你們滿身的腥騷臭味,誰會看上你們?瞎子也會被熏死啊,這里是大唐,可不是草原,倘若有誰敢于強搶民女,大唐律治的就是這種人!”
說著,轉頭道:“張大人,走罷,咱們各辦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