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蕭業捫心自問,自己有敬畏之心么?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對生死無敬畏。
他是現代人,來自于一個追求自由平等的年代,對皇權無敬畏。
他有國術,有才氣,信奉莫欺少年窮,對陽神高人無敬畏。
而天道在蕭業眼里,只是一段程序,不觸發衪,衪就不會啟動,小心避開即可,也不存在什么敬畏。
自己到底敬畏什么?
敬畏是敬而畏之,不能等同于懼怕。
蕭業陷入了深思當中。
漸漸地,天色亮了,蕭業繼續講詠嘆讀書法,講了一整天,次日,又開始講他所理解的儒家神通,按計劃,是只講三日,這日傍晚,終于講完,看著漸漸散去的人群,蕭業吁了口氣道:“兩位姑娘,我該回去了,你們是繼續留在山門,還是離去?”
蘇月兒笑道:“妾們連聽了三日,頗有所得,正需參悟一番,改日再去洛陽尋你。”
“嗯!”
嬉蓮兒點頭道:“希望再見到蕭郎時,蕭郎最好能想出個幫妾提升金丹品質的方法。”
蕭業苦笑道:“嬉大家,你這可為難人了,我盡力吧,告辭!”
說著,轉身而去。
……
時節已近年底,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蕭業去了幾趟蕭家莊,好歹蕭松還是族長,蕭家也是他的本族,于情于理,都該去拜見。
如今的蕭家莊,對蕭業有了種無形的敬畏,蕭業試圖抽絲剝繭,理出敬畏的根源,進而明了自己的敬畏,可惜,失敗了。
不覺中,已是正月初一,這時,紫姑突然現身道:“蕭郎,太后將于上元節為我開光,你打算何時赴洛陽?”
蕭業沉吟道:“既然如此,我打算明日就走,對了,娘娘,我能否把你的神像扛走?”
“哦?”
紫姑訝道:“神靈的道場不能隨便移動,當初是你把我請到了你家,我才能在你家安身,同理,在太后祭我之前,我的道場去不了洛陽,而神像寄托著道場,你打算把我的神像從江都搬去洛陽?”
蕭業道:“如今我已入金丹,才氣又入了地級,我想試試,算是一種歷練吧。”
“那我們呢?”
春蘭躍躍欲試道。
蕭業笑道:“一個都不落,全部帶去洛陽。”
“吹吧!”
冬梅嘴一撇!
蕭業也不理會,開始準備起來,財貨、衣物,能帶走的盡量帶走,宅子空置著也無所謂,煬帝的龍氣已被吸取,這所宅子也失去了最大的價值。
本來蕭業還打算把當初投靠他的十中人的另外六人一并帶去洛陽,可這六人都已成了家,有了牽絆,不適合遠行,于是作罷。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十幾口大箱子,以及大小包裹都堆在了門口,巧娘忍不住道:“阿兄,怎么沒有叫車?總不能扛著走吧?”
“誰說沒車?”
蕭業微微一笑,以才氣化作了一輛碩大的馬車,足有數丈寬敞。
“啊!”
巧娘和張玉同時掩嘴驚呼,美眸中滿是羨慕之色。
蕭業笑道:“快搬東西,從江都到洛陽,有近兩千里,我撐不住了你們來,這對于才氣的運用也是一種磨練。”
“嗯!”
張玉和巧娘興奮的搬起箱子,往車上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