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彩兒眼神驟然一縮。
蕭業正色道:“太后不在意,難道佛道兩門還在不意?姒大家別忘了,史進背后站著蔡恒遠,如把史進下獄,必能把蔡恒遠逼走。
剛剛太后已下懿旨,命我執掌右肅政臺,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第一把火,就從太后的面首燒起!”
姒彩兒嬌軀微震,沉吟道:“蕭郎為何甘愿得罪太后也要對付史進?能否告之緣由?妾才好有所針對。
蕭郎可以放心,妾對你和師姐對你的心并無分別,能與師姐說,就能和妾說。”
“好!”
蕭業也不遲疑,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
姒彩兒喃喃道:“妾明白蕭郎的意思了,是打算引佛道二門對抗太后。”
“不錯!”
蕭業點頭道:“事關我的妻子,我必須要保薛紹,但我個人勢單力孤,只有借佛道二門之勢,才能讓太后有所忌憚,雖然會觸怒太后,但是太后碰到了我的底限,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任何人都不能插手,匹夫一怒,尚血濺五步,別說太后,就是陽神,我也敢濺他一身血!”
姒彩兒的神色漸漸復雜起來,怔怔看著蕭業半晌,才道:“都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妾真的好羨慕那張家姑娘,她只是小門小戶出身,論容貌又不及公主,但蕭郎為了她,竟甘冒觸怒太后之險,偏偏她還什么都不知道,不行,妾已經妒忌了,你說該怎么辦吧?”
“咋辦?”
蕭業懵然道。
“把眼睛閉上!”
姒彩兒微微一笑。
“哦?”
蕭業閉上了雙眼。
有溫熱的幽香漸漸接近,突然嘴唇一熱!
草了!
牙關沒來得及關上,又失守了!
姒彩兒這才得意的推開蕭業,笑道:“妾也是初吻噢,蕭郎可別想著不負責,好了,過幾日妾會來找你的。”
其實蕭業有時也在想,蘇月兒與嬉蓮兒對待自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他一點都看不出來,不過糾結于這種事情沒有意義,因為女人心,海底針。
有句話說的好,如果能假一輩子,那假的也成了真,只要三女對自己沒有惡意,又不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哪怕圖謀自己些什么,又何必那么計較呢?
難得糊涂,利人利己,真要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誰都不安生。
蕭業微微一笑,告辭離去。
……
太后的旨意也同步傳到了右肅政臺,御史們均是惶惶不可終日,底下的吏員卻是歡欣雀躍,因為蕭業處事公正,由蕭業執掌,總好過那些御吏。
“蕭大人來啦,快列隊迎接!”
突然陳藩猛吼一嗓子。
他與張羽算是蕭業的人了,這可是翻身了啊。
一眾御史、吏員紛紛列隊,蕭業步入大院。
“下官拜見中丞大人!”
眾人齊齊施禮。
蕭業看去,整個右肅政臺的人手其實不少,除了侍御史和御史中丞,多是胥吏和獄卒,雖然昨日大殺一通,但是并沒有少太多。
此時,人人臉上帶著敬畏。
“諸位!”
蕭業厲聲道:“這世上,還是有因果報應的,縱然你一時僥幸逃脫,但人在做,天在看,試問蒼天饒過誰?”
底下一片靜默,有些御史腿都打起了顫。
蕭業又道:“很多人認為,索元禮、周仲元、來俊臣、劉光業等一干酷吏是被本官拉下了馬,其實不然,是惡事做盡遭了報應,你們當中的一些人,昨日逃過一劫,但自己手上有沒有血債,自己清楚,就算本官不和你們清算,老天爺也會早晚找上你。
不過老天總會予人一線生機,愿不愿意抓住,就看你們自己了,陳藩張羽隨我進去,其他人都散了罷。”
“是!”
眾人有氣無力,三三兩兩離去。
陳藩張羽跟著蕭業進了大堂。
“恭喜蕭大人!”
二人一臉喜色,向蕭業道喜。
蕭業擺擺手道:“先別高興的太早,右肅政臺,就是狼窩,也是風尖浪口,指不定下一刻,本官也會落到索元禮、劉光業的下場,不過只要我們行公義之事,縱然粉身碎骨,又何懼之有?可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