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曄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又道:“貧僧等只是先隨梁王探探情況,若事有不諧,可請動諸位師伯師叔前來。
這可是一顆大大的定心丸啊,如果還猶豫不決,武三思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于是雙手負后,緩緩步下臺階,滿含威嚴的目光一掃階下諸人。
每個與他目光接觸的,都不自禁的低下腦袋,這讓他滿意萬分,便道:”張大人既然心系朝廷,那此事就好辦了,本王請張大人調派人手,下令自即日起,搗毀一切淫祠,但凡有敢參拜者,以官法論罪。”
“是,下官立刻去辦!”
張開則爽快的很,拱了拱手,帶著眾人告辭離去。
“嗯~~”
武三思意氣風發的捋著胡須。
玄曄卻是心里泛起嘀咕,以剛進太原,就全城排查來看,張開則不該這樣配合,難道是另有蹊蹺?
“梁王還須小心,張開則或有變!”
玄曄提醒。
“哈哈,本王省得!”
武三思哈哈一笑,又道:“你們幾個,喬裝打扮,出去探探情況!”
“諾!”
部分騎兵施禮退下。
傍晚時分,陸續回來。
“情況如何呀?”
武三思倚在一位美人兒的懷里,慵懶的問道。
那人道:“王爺,情況不大妙啊,張大人以王爺的名義,向全城發布告示,并征發徭役,去搗毀淫祠,激起了民眾的強烈反抗。
就如屬下在石虎祠前所見,幾十丁壯和衙役被近千民眾圍的水泄不通,指責漫罵,拳腳相加,別說搗毀,脫身都難啊,其余各處也大體如此。”
“什么?他張開則哪來那么大的膽子?”
武三思也不傻,看出是張開則有意為之,頓時大怒。
其實張開則的手段從古至今,并不稀奇,你下的命令,我不違抗你,按你的要求去辦,但是我要辦,就把事情辦絕了,以最粗暴的手段去辦,再配合有心人的煽風點火,激起民意憤怒。
就如明代萬歷末年的蘇州五人墓碑案,是一起典型的挾裹民意的事件,要知道,老百姓往往是盲從的,某某領袖振臂高呼,陳辭激昂,立能裹挾來大批民眾。
張開則也是使用了類似的手段,還口口聲聲是按朝廷特使并州牧武三思的命令去做,把民眾的怒火引導到武三思頭上。
如武三思處置不當,極有可能引發民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