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立刻上前扶住,臉都綠了,要是李隆基突然發了急病,他是十張嘴都講不清啊。
“老師,我……沒事,不要著急!”
李隆基忙擺了擺手,心里卻是驚喜交加。
有一股浩然沛力從天際而來,注入他的身體,雖然讓他渾身脹痛難受,卻成為了他的一部分,讓他的力量、境界與精神狀態節節攀升。
“可是……”
姚崇正遲疑著,一名道人踏入屋中,喧道:“無量天尊,三郎得了天大的機緣,請姚大人暫時退避,切勿聲張,此處由貧道處理,否則拿你全家是問!”
姚崇眼里閃過怒色。
堂堂東宮屬官,何曾被一個道人威脅過?
“老師不用擔心我,聽這位道長的,先下去罷!”
李隆基艱難開口。
“那臣就在外面,三郎若有不適,可隨時叫我!”
姚崇狠狠瞪了眼道士,踏步外出。
道人也不搭人,只是驚疑不定的看著李隆基。
他雖未參與陰山之役,卻并非不清楚內情,這股莫名而來的力量,讓他有所猜測,于是一道飛符打出,便道:“三郎莫要擔心,你的機緣來了,現在聽貧道說,平心靜氣,歸元于一……”
“多謝道長!”
李隆基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名道人是保護自己的,不虞有他,依言照做,原本散亂的力量漸漸歸攏于丹田,一陣陣舒爽感覺涌遍全身。
遠處,感受到東宮的異變,剛回來不久的靈元靈苦升上高空,目不轉睛的盯著東宮。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封印竟是人皇的一部分,封印崩碎了一小片,居然回歸了人皇本身!”
靈元神色復要的喧了聲佛號。
靈苦點頭道:“上古大能手法之玄妙,實是嘆為觀止,但是照此趨勢看,一旦封印徹底破碎,怕是人皇立刻現世,挾天道之威,世間無人能敵,我佛門只怕也要蟄伏于人皇之下了,師兄,要不要將此事告之女皇?”
“告訴了又如何?發生了這件事,難道道門不會全力保李隆基?”
靈元淡淡道。
“這……”
靈苦遲疑。
是的,以女皇的秉性,若是知道李隆基能吞噬封印之威,怕是會將李隆基立刻處死。
女皇能容忍蕭業和張易之,是因這兩人尚處于掌控之內,世間能要他們命的人太多了,而李隆基不同,起步就是世間最頂尖的大能,又置她的凈光天女于何地?
“此事也瞞不了太久!”
靈苦又道。
“嗯~~”
靈元點了點頭,嘆道:“著實是驚喜啊,此事若處理不當,必至佛道二門內訌,如今的九州已經經不得折騰了,否則我等俱為九州罪人。
回來的路上,道門的云中子給洪厄師叔傳音,欲救治張易之,將其安排在女皇身邊,助凈光天女早日脫困,代價是影響女皇以李氏為嗣,當時師叔不置可否,但貧僧覺得,此事或可行。”
“那武家……”
靈苦神色一變。
靈元搖搖頭道:“武家根基淺薄,俱為扶不上墻的爛泥,若強行扶之,必天下大亂,不過李家也有李顯和李旦之分,兄弟二人生于皇家,豈能一條心?
花間派與李顯勾結已有數載,如今又依附于我佛門,不妨順水推舟,重立李顯為太子,只要李旦登不了基,人皇就正不了位,縱然李隆基盡得封印之助,成為天下頂尖高人那又如何,我佛門三大寺未必就怕了他。
至于女皇那里,還待凈光天女覺醒了元靈,看看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善!”
靈苦認為靈元的處置方式非常中肯,點頭道:“那我等立刻給師叔傳信,告之李隆基近況。”
“快下去,樓觀道掌教來了!”
靈元剛剛取出飛符,正要發給洪厄,卻是面色一變,就見空中,兩道流光閃過,一是尹文操,另一個是太平公主,徑直投向東宮,忙拉著靈苦降下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