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業轉頭道。
王杰上前,松開了綁,二人立刻癱倒下來,但目光,滿是不屈與怨恨。
蕭業森冷的目光注視了一陣子,問道:“看你們這樣子,是想死了是吧?”
“呸!”
其中一人吐出口血沫子,呸道:“我等近十年來如一日,護衛廬陵王的安全,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被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大肆屠殺,還有沒有天理啊!”
另一人也叫囂道:“來啊,有種殺了爺,咱們弟兄幾個去冥府會面!”
“呵,還有理了是不?拿過來!”
蕭業呵的一笑。
心如心意把布包打開,包里是一些流水帳,還有數千兩銀票,百來兩黃金。
二人面色微變。
蕭業厲聲道:“地方廂兵,月俸頂天二兩銀子,一旅僅百人,而你們并不滿員,僅二十來人,錢財從哪里來的?”
兩個人豁出去了,咬緊牙關。
王杰嚷嚷道:“衛領,和他們費什么話,交給我吧,給他們好好松松骨!”
“不到萬不得己,還是不要動刑!”
蕭業擺了擺手,問道:“錢是誰給的?那些人的身份,為何給錢?本官的問題很簡單,頑抗到底究竟值不值?
你們再好好想一想是要死還是要活,本官過幾日再來,來人,將他倆分關開來關押,屋里不許見光,門窗全部釘死,每日深夜送一餐!”
“是!”
王杰應了下來,卻又撓了撓后腦殼,不理解蕭業的安排。
蕭業不作解釋,轉身而去。
嬉蓮兒與姒彩兒面面相覷,都指望看一出精彩的審案大戲呢,就這樣沒了?
心如心意也跟了出來,雙雙道:“公子,這就什么審案啊,哪有關著不理不問的?還深夜送餐,恐怕臺獄都都不會這樣吧。”
“修為怎樣了?何時能到金丹,要不要這幾日我替你倆制訂個修行計劃?”
蕭業轉回頭,幽幽道。
“這……”
二女頓時啞口無言。
“哼!公子就知道欺負奴婢們!”
二女又跺了跺腳,撒腿跑開。
不覺中,三日過去了。
這三日里,地方官員,鄉紳富戶前來拜訪,絡繹不絕,畢竟李顯翻身已是不爭的事實,不趁著人在地頭上結交,還待何時?
李顯的氣色漸漸變好,韋妃也收禮收到手軟!
蕭業則是隨意來到一間黑屋子前,喚道:“把門打開。”
“噢!”
王杰手指一摳,就把釘死的木條撕下,再把門打了開來,散散氣味。
果然,一股騷臭的味道一涌而出。
其實蕭業可以內呼吸,再臭都熏不到他,可這是人家王杰的一番心意。
當別人伺候你的時候,你如果不近人情,也是會招來怨恨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獨立自主的人格。
這不是蕭業在罵人,培養獨立的人格,是很艱難的過程,不僅要擁有一雙慧眼,還要擁有剔透的心靈,排除各式各樣的干擾。
事實上絕大多數人,都不具有獨立人格,典型表現如輕易被煽動起情緒,人云亦云,在網絡上做暴民等等諸如此類。
蕭業對王杰也沒有那么高的要求,人家愿意服侍你,坦然受之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片刻,臭味漸漸散去,蕭業帶著王杰進了屋子,僅僅三天時間,那人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面色蒼白,兩眼血紅,又仿佛被關傻了似的,緩緩轉動頭顱,看著蕭業,眼神空洞,好一會兒,才認出來是誰。
王杰嚇了一跳,問道:“衛領,才僅僅三天,怎么會成這個樣?”
蕭業淡淡道:“世間最殘忍的折磨,不是折磨你的身體,而是折磨你的精神,三天通常是一個人能承受的極限,過了,會發瘋,自殘,甚至莫名其妙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