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種事情,沒參與也好。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沒什么好事。”路承周嘆息著說。
“多謝主任提醒。”趙賓感激地說。
聞健民死后,他跟寧明、李繼平就成了沒娘的孩子。
幸好,情報一室本就沒什么人,路承周只能用他們。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覺得路承周對他們也還不錯,至少沒有歧視他們。
趙賓和寧明,現在每人去大興日雜店守一個月,昌隆盛這邊,相當于倉庫。
其實留在情報一室,也只是干點內勤的事。
“主任,中山先生請你上去一趟。”李繼平突然在門外敲了門聲,推開門后,輕聲說。
“知道了。”路承周點了點頭,中山良一要跟自己談的,肯定是楊玉珊的事情。
路承周自行去了趟法租界巡捕房,還先給川崎弘打電話匯報,就是想參與此事。
他有徐樹基的關系,日本人一定會讓他參與的。
到中山良一的辦公室,除了中山良一外,野崎和陳樹公都在。
“法租界巡捕房那邊,調查有沒有進展?”中山良一看到路承周后,問。
“暫時沒有進展,只知道槍手是朝海河方向逃竄。”路承周沉吟著說。
“此事,明天的報紙就會登出來。”陳樹公突然說。
“登出來也沒辦法,要抓到這個槍手,還得靠我們。”中山良一緩緩地說。
市區的新聞已經實行管制,原來海沽有十二家報社,現在關停了六家。
所有帶有反日傾向的報紙,必須停刊。
如果不能改變輿論方向,不亞于與日本為敵。
只有租界的幾家報紙,還在苦苦支撐。
但日本特務機關也想了辦法,租界發生的報紙,只能在租界內發行。
日本人控制了郵局,設立了郵電檢查所,租界的反日報紙,無論是通過水路、陸路,還是郵路,都出不去。
“槍手到底是什么身份?”路承周好奇地問。
“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軍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火柴。”野崎緩緩地說。
“火柴?他一個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路承周驚訝地說。
“現在不是討論他膽子的問題,而是要搞清楚,軍統是怎么知道,楊玉珊會出現在國民飯店?”中山良一搖了搖頭。
“難道不是接頭么?”路承周詫異地問。
“之前,我們假借軍統名義,給球組一號發了一個假情報,約定今天上午十一點半,在國民飯店見面。這個情報,在內部都只有幾個人知道,軍統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中山良一緩緩地說。
這個問題不解決,他晚上真的都不敢睡覺。
軍統對憲兵分隊了若指掌,好像隨時有一只無形的黑手,在暗中掐著自己的脖子一樣。
“會不會是巧合?”路承周又問。
“哪有這么巧的事?”野崎冷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