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你們新六團就又擴張了近千人...這個李懷忠究竟是個什么來頭,怎么在哪兒都有他們家親戚?”旅長都納悶兒,這事情就離譜的很,要不是發生在眼前,根本相信不起來。
“我還真問過他...聽說他們祖上是個大戶,娶了七八房姨太,可惜兒子生的少,女兒一大堆,這一嫁...自然就遍布了大半個山西,李懷忠他們家算是偏遠的,只能算是個分支...最正的那一支跟著汪偽政府,最大的是個集團軍司令。”
“嚯,這小子還是偽軍世家出身?沒想到有這樣的身份竟然還能投了咱們八路...”旅長看著李懷忠的背影,笑著道:“看來他比他的那些偽軍親戚強多了,戰場上沖鋒陷陣也是一把好手...眼光也不差。”
“哈哈,這小子私底下跟學生說過實話,他說正房嫡系根本看不上他們這些歪瓜裂棗的窮酸親戚,巴不得他們死在外面...這樣還是當地的偽軍政府給他們家面子,才能一個個的混上個軍官當當...這小子不愿意看日本人臉色,更不愿意受夾板氣,適逢其會之下遇見了學生,便領著人干脆投了咱們八路軍,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那些跟他遭遇差不多的親戚們一個個的就都來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大影響。”
陳賡聞言一樂,但隨即感嘆道:“這都是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今年春天的時候中央軍的新編第四師的師長吳化文投了日、四月份在咱們發動沁源之戰前,第二十四集團軍總司令龐炳勛、新五軍軍長孫殿英兵敗被俘,率眾投敵...這是正經的中央軍部隊,武器裝備都是一流...一共兩萬五千多人啊...如果放在咱們手里,準叫小鬼子喝一壺,一將無能累死千軍。”
“好在他們變成偽軍之后,戰斗力也被同化...”
“想要投降就是領頭的那么兩三個,那些當兵的...有幾個不愿意打日本人的?要不然他們何必去中央軍入伍?直接去投了鬼子不是更省事兒?”陳賡調笑一聲,道:“依我看,完全可以讓懷忠去跑一趟,萬一真有幾個沾親帶故的...那可就發財了。”
也不知道已經被旅長寄予厚望的李懷忠現在心里是什么想法,反正張秀現在是不想說話,這事兒鬧的...他都懷疑李懷忠才是位面之子了,比他這個開了外掛的穿越者都牛逼。
回到旅部駐地,陳賡就直接帶著張秀去了一趟抗大太岳分校,有校長開后門,再加上張秀還是“前途無量”的年輕團長,校黨委對于接納這樣一位年輕才俊并無異議,到時候張秀真的成了抗日名將,他們學校不也有了知名校友?
這是雙贏。
現在抗大還沒有正式掛牌,對外用得是抗大歷山大隊的番號,但學校的框架早就完善好了,領導教育班子也相對健全,正式掛牌是遲早的事情。
抗大的學習并不是坐在教室里學理論,而是實踐與理論相結合,學院們真正參與到生產與抗戰一線,在艱苦的戰爭歲月中,一邊學習、一邊戰斗、一邊生產,學員軍事素質、政治素養以及思想覺悟都很高。
而張秀首先學習的就是——圖上作業,畢竟他一點兒也不缺實踐,缺少的盡是理論。
陳校長是黃埔出身,一手漂亮的圖上作業,連總部參謀長都自嘆不如,這是入門基礎,作為他的弟子,張秀必須要融會貫通。
“張團長?”
耳邊傳來一個稍稍熟悉的聲音,張秀抬起頭看看,疑惑道:“劉記者?好巧,你也再抗大學習么?”
“我已經畢業了。”
“哦。”張秀點點頭,繼續低頭畫圖。
劉文慧大眼睛眨巴眨巴,內心有些挫敗:“我可是特意描了眉過來的,他竟不多看我一眼?難道我還不如那些地圖上的線條好看么?你就不問問我來干什么?”
“劉記者。”
“在呢!”
“麻煩讓一讓,你壓住我的尺子了。”
啊啊啊啊,你好煩啊!
劉文慧氣鼓鼓的轉身離開,并且心里發誓如果再去往張秀身邊兒湊,她就是狗。
“秀才,你是不是欺負文慧了?我怎么看到她好像有些生氣?”剛進來的陳校長站在張秀的身邊笑著問道。
“沒有啊...我話都沒有跟她多說幾句,怎么可能欺負她。”張秀喊冤道:“旅長可別冤枉人。”
“你這小子,怎么是個榆木腦袋?”
“旅長,你看我這圖畫的怎么樣?”
“行了,先別畫圖了...一會兒跟我去旅部開會,鬼子那邊兒有動作了,你小子還是給老子去戰場殺鬼子去吧。”旅長頗有些很鐵不成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