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里的燈光再一次熄滅,背景音樂緩緩地響起來,學生們稍稍有一點點納悶——因為早先說好了的,所有女生一起上去做背景墻,為此大家還都穿了統一的服裝排練了半天,怎么這次沒用上?
劉萌和陳曦尷尬地跑出來報幕,“下面欣賞舞臺劇。”
同學們都疑惑地等著,就聽到背景音樂更加清晰了起來,是古怪的呼嘯風聲,以及輕輕的鳴鐘聲音,顯得很蕭條。
這鳴鐘的聲音似乎帶著某種節奏感,類似于老式教堂的敲鐘聲,
眾人都微微地愣了愣,有好些學生都在本地居住,生活在這里的時間都不短,因此總覺得這鐘聲似曾相識。
這時,追光落下,黑暗的舞臺上,已經有人站在那里。
等眾人看清楚后,好些女生都捂著嘴,忍住尖叫。不過竊竊私語的聲音還是響了起來……連不少男生都贊嘆,臺上那人,真是漂亮。
此時,舞臺上只有一道淡藍色的追光,一根鐵質的路燈柱。展昭穿著一身貼身的黑色西裝,顯得十分修長,他隨意地靠在路燈柱子上邊,雙手插在褲兜里,很隨意。展昭本身就有一股斯文之氣,黑色的正裝駕馭得最好,給人感覺異常舒服。
臺下,白馳睜大了眼睛看著,馬欣激動地抓著他胳膊晃來晃去,“好帥好帥!”
不遠處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時候潛進來的白錦堂架起腿,有些納悶地問身邊正津津有味看著的公孫,“這是什么戲碼?”
公孫考慮的卻似乎并不是這些,他看的也不是臺上的展昭,而是仰著臉,微微歪著頭,皺眉思考。
“怎么了?”白錦堂看他。
“嗯……我覺得這鐘聲好熟悉。”公孫皺眉,“我在哪里聽到過呢?”
白錦堂忽然輕輕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公孫不解地看他。
白錦堂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了一個打火機,給公孫看。
公孫皺眉,不明白他想說明什么。
白錦堂伸出一根手指,用指甲蓋輕輕地彈了一下打火機的金屬表面,發出了輕微的“鐺”一聲。
公孫眨眨眼,繼續不明白他要說明什么。
白錦堂收起打火機,只有手指停留在空中,做出了剛才彈打火機的動作,看公孫,“你聽到什么?”
公孫知道自己什么都沒聽到,但也明白了白錦堂想表達的意思——所謂的舉一反三,公孫雖然平時不喜歡顯擺高智商,也不會像白馳那樣一口氣記住基本詞典,但不辦不表示辦不到,警局三大怪物,公孫可是聲名在外。
只用了大概三秒鐘的時間來串聯,公孫抬頭看白錦堂,“之前趙爵暗示過我們?”
白錦堂翹起嘴角,伸手輕輕扶住公孫的腦后,湊過去在他額頭一吻,用低沉的聲音說,“你連腦細胞都是性感的!”
公孫笑而不語,他明白了鐘聲的奧妙所在,他相信,展昭和白玉堂一定也明白了,所以展昭才會以這樣的造型出現在舞臺上,他是在配合趙爵,來唱這一出戲。
舞臺下面,趙爵微微瞇著眼睛,雙眼里露出的是一抹狡黠的光。
身邊,白玉堂穿好了披風走過來,就站在他身邊,隨時準備上臺。與之前排演的全部不同,他不是從后臺上,而是直接從側面。
趙爵單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臺上的展昭,低聲跟身邊的白玉堂說,“你有沒有種過花?”
白玉堂沒做聲。
“這世間最美妙的事情,就是看著自己親手培育的一棵小樹苗張成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