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展昭摸著下巴,讓馬欣和宋佳佳拿著紫外光燈將兩具尸體都照住,顯示出了那密密麻麻的咒語“鎖鏈”之后,拿出手機,圍著尸體轉了一圈,拍了一張長長的全景照,發了一張彩圖給一個號碼。
白玉堂問,“問趙爵?”
展昭眼睛一瞇,嘴硬,“是跟那廝分享一下。”
沒多久,展昭的手機“喵”了一聲。
展昭點開來,就見滿屏的顏文字。
展昭覺得看得眼睛都要瞎掉了,“這什么啊?!”
馬欣看了一眼,笑了,“是一個人在打滾,從三樓滾到二樓再滾到一樓……”
展昭耐著性子往下按,最后邊,果然還有幾個字——好想過去玩!
展昭望天。
“說明什么?”白玉堂問。
“說明不在趙爵的研究范圍之內。”展昭也顯得無奈,“跟我們要查的那些完全無關。”
白玉堂忍不住皺眉,說實話,除了那個詭異的組織之外,他還真想不到還有誰在做這么怪異的研究,這次的兇手究竟是什么人?裝神弄鬼目的何在?
……
沒等到十分鐘,就聽到腳步聲。
特警帶著個滿頭白發的老頭走了上來,那老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手里拿著副眼鏡,鼻子上還架著一副,大口喘氣,“在……在那兒呢!”
白玉堂注意到老頭手里拿的是一副棕黃色鏡片的眼鏡,雖然沒馬漢那副帥氣,不過貌似鏡片差不多。
門口,趙虎就問,“老爺子,你怎么知道要帶鏡片看?”
眾人都懷疑地看著老頭,某種警察的直覺。
老頭戴上鏡片無語,“你說你們這些做警察的,怎么都是懷疑主義者呢?我研究葉賀蘭咒幾十年了,葉賀蘭咒是隱藏咒,必須融入尸體,外界不能見!這是用某種植物的汁液寫的。一旦和空氣接觸就會消失不見,需要用夜視鏡或者紫外光燈才能看到。”
眾人了然,同時又瞄了趙虎和馬漢一眼,標準的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啊!
曹教授戴上鏡片,湊近尸體表面一看,張大了嘴,然后就開始圍著一圈一圈轉,轉得眾人都替他捏把汗,這不會轉暈了摔倒直接中風吧?!
白馳忍不住上前扶著老頭陪他轉。
曹教授看了大概十分鐘之后,呆呆地站著不說話了,雙眼直直地盯著那些咒文看著,臉上神色很難形容,那漲得通紅的面色和起伏的胸膛,足以證明他此時的心潮澎湃。
“能辨別真偽么?”展昭問。
曹教授摘下了眼鏡,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葉賀蘭咒的全文是一萬字,我研究了幾十年,到目前為止只確定了五千個左右的字符,還有五千個根本無從考究,但是……這咒文前五千字與真正的咒文一字不差,而后五千個字符我根本沒見過,如果是真的,那這絕對是震驚世界的發現。”
白玉堂理解學者對于這種東西的追求,只是他們是警察,只想查明真相,于是就問,“也就是說,你也不確定這咒文是真是假?”
曹教授點頭,邊自言自語,“汗顏啊……我這權威根本名不副實,如果是真的,這人比我強不知道多少倍啊!”
“那你印象中,有沒有哪個人是能做到這一點的?”展昭問。
曹教授一個勁搖頭,仔細想了很久,接著搖頭,“研究葉賀蘭咒的人并不多的。”
“說起來。”公孫問曹教授,“這葉賀蘭咒的目的是為了控制亡靈?”
“不是不是。”曹教授輕輕地擺了擺手,“葉賀蘭咒來源于古老的巫咒文明,發源地應該是在藏地,由游歷的僧侶傳入東歐。葉賀蘭咒本身并非是邪惡的咒文,它是用來綁縛怨毒太重而作怪的亡魂的。有些邪靈怨恨太深,根本無法使其安息,因此就用咒文鎖住,起碼可以保護無辜的人不受它們騷擾。但后來這咒語被一個邪僧改了,原本的枷鎖變成了操縱木偶的繩索,邪惡的靈魂變成了受控的木偶,任憑施咒者擺布。”
“真的有這種咒語?”馬漢覺得不可信。
“就是啊,這也太迷信了。”趙虎邊說,邊看了看那個小姑娘的干尸,皺眉——剛才一閃就看到她跑走了,然后就消失了。除了根本不是人之外,哪個小女孩兒可以做到這樣?但要他相信世上真的有鬼魂作祟,他又覺得太困難,直接顛覆整個人生觀。
“其實我也不相信。”曹教授搖了搖頭,“就和很多古老文明里的咒語一樣,葉賀蘭咒可能只是一種悼詞。”
“悼詞?”展昭摸了摸下巴。
“嗯。”曹教授點頭,“其實很多時候活人怕死人是因為做了對不起死人的事情,怕報復。就好像歐洲人怕尸體吸血鬼化,就用桃木釘住它們的心臟再下葬。中國古代就往尸體的嘴里塞定尸珠……往尸體上寫咒文,是很多古老文明喪葬文化里都有出現過的,類似于勸說死者安息以及放棄仇恨之類的悼詞。后來越傳越離譜,這種詞文就被妖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