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很多東西,一旦被調換了順序,就能讓人產生一種很可怕的感覺,特別是肢體。眼前的尸體呈現著一種極致的扭曲,切得凌亂的尸塊拼成字母的樣子說不出的詭異。所有有煙的人都點上了煙,壓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覺,公孫笑了笑,“還真別說,這規則的東西真是比不規則的要惡心,尤其是尸體。”
“死了大概多久?”白玉堂問公孫。
“三天。”公孫將煙蒂掐滅在煙盒里,帶上手套,“我們沒敢進去,想讓你們先看一眼。”
白玉堂點頭,蹲下細細地看切口,問公孫,“這切的也太齊整了。”
“的確。”公孫點頭,“是有專業醫學知識,精通解剖學的人干的”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尸體上,但展昭卻抬腳小心地避開血跡,走進了客廳。
“貓兒?”白玉堂不解地看著展昭,就見他緩緩走進了客廳中央,盯著茶幾上的一塊沒完成的拼圖看了起來。
這是一塊機器貓的拼圖,樣式很可愛,但是只拼了一半,中間留了一塊空白。
“大概是小朋友正在拼的……”洛天低頭看了看,說得有些失落。
展昭繞過茶幾,站到沙發前低頭仔細地盯著拼圖看了起來。
所有人都被展昭奇怪的舉動吸引了,白玉堂和公孫對視了一眼,站起來,走到展昭的身邊,低頭看拼圖。
展昭突然抬起頭四周環視,像是在尋找著什么,眼中隱隱的焦急。
“貓兒,找什么?”白玉堂伸手拍拍展昭,低聲問。
“還有一個……”展昭輕聲說著邊走出人群,在房間里焦急地轉了幾圈,最后視線落在了門口正對客廳的一個鞋箱上面。
快步走過去,在鞋箱前蹲下,有些緊張地回頭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帶著眾人走過去,就見展昭輕輕一拽鞋箱的門,鞋箱門緩緩打開,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就見里面蜷縮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緊緊地盯著眾人,從她輕微起伏著的胸口能看出——她還是活著的。
“叫救護車!”白玉堂喊,白馳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展昭伸手過去,在小女孩的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睛連眨都沒眨。
公孫湊過去看她,低聲說,“瞳孔有問題,這小孩嚇壞了。”
白玉堂伸手將小孩抱了出來,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明顯是在里面已經躲了三天了,虛弱得不行。
很快,醫生就來了,把小女孩帶上了救護車,白馳和洛天跟去,留下其他人繼續查看現場。
眾人分頭忙碌著,唯獨展昭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桌上的拼圖出神。
“貓兒,這拼圖上雖然是你親戚,也不用看成這樣吧。”白玉堂見他表情嚴肅,就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去!”展昭擺手,問白玉堂,“知道這拼圖是怎么拼的么?”
白玉堂摸著下巴搖搖頭。
展昭伸手指指自己的左邊:“這里坐著的是那個死了的小男孩兒。”又指指右邊,“小女孩。中間一個人給兩人將類似的碎拼圖歸類……”說著,指指旁邊獨立的沙發上一個遙控器,“爸爸坐在沙發上翻電視……媽媽在廚房里。”
白玉堂抬起頭看了展昭良久,“你是說……你現在的位子上,坐著的是那個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