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愣住了。
駱聞舟無聲地嘆了口氣,他當然猜得出包間里有竊聽器,不在茶幾下面就是沙發底座——現在看來,應該是在茶幾下面,這女孩企圖裝作意外,用灑出來的酒破壞竊聽器的動作實在太明顯。
駱聞舟看了linda一眼,一語雙關地說:“女孩子做事要小心一點,不要毛手毛腳的。”
linda以為他沒領會自己的意思,城府不深的臉上立刻露出焦急神色,駱聞舟卻不慌不忙地把酒瓶放回原位,狀似閑聊似的問:“在這里做多久了,有男朋友嗎?”
linda茫然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做出回答:“一年多,沒有。”
駱聞舟盯著她的眼睛:“沒考慮過?”
linda點點頭。
“總要考慮的,”駱聞舟一笑,手指輕輕地翹著茶幾的邊緣,他壓低聲音問,“平時有玩得好的男孩嗎?”
他有一雙修長的手,規律性地在旁邊輕敲的時候,十分吸引目光,linda本能地看了一眼,發現他的手指敲擊時并不在原地,而是上下左右地點……好似是個“陳”字!
他知道這屋里有監控和竊聽!
linda——吳雪春的眼睛里倏地蒙上了一層水汽,她強忍著情緒,斟詞酌句地說:“有……有一個,是我過去的鄰居,我下班被人糾纏,他幫過我,也一直很照顧我……可是有什么用呢?我是這里的人,他心里肯定很恨我。”
駱聞舟:“恨你?”
吳雪春并沒有說“嫌棄”,而是用了“恨”。
她這一句話里說出了她和陳振的關系,以及她是“這里的人”,也確實知道一些“這里”的內情,說不定正和陳媛的死有關。
駱聞舟頓了一下,輕聲問:“那個男孩還在‘本地’嗎?”
吳雪春沖他點點頭:“我沒臉看他,只要他還好好的,我心里就滿意了。”
駱聞舟松了一口氣,看來陳振應該只是暫時被關起來了,這女孩比他想象得還要機靈。
他輕輕往沙發后面一靠,又問:“他是做什么的?”
吳雪春迎來送往,慣會察言觀色,一看他略微放松的肢體語言就明白,駱聞舟聽懂了她方才的暗示,下一句好像是在問她陳振來鴻福大觀的目的。
吳雪春強行克制著自己想往監控攝像頭的方向看的沖動,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聲細語地說:“我不知道,忙吧,聽說他家里有個‘孩子’,前些日子離家出走了,正在滿世界找吧,聽說那‘小孩’放學后曾經到這邊來過,好像交不不三不四的男朋友,前些日子他還來問過我。”
“少年兒童失蹤,”駱聞舟問,“怎么不報警?”
“沒用的,沒人管的。”吳雪春聽見“警”字渾身一僵,囁嚅了一句,隨后想起什么似的,又補充說,“那孩子作業本上寫了個地名,也在這附近,他離得很遠,跟我打聽過。”
陳振是來打聽“金三角空地”的!
監控和竊聽器完完整整地把他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傳到了一些人的耳朵里。